黎志帆先是震惊,看着文件的目光越来越悚栗,拿着文件的手一直抖,越捏越紧,上面满是皱褶,脸上松垂的肌肉越绷越紧,就好似被砂浆水泥凝固住了一样,他毫不犹豫的将所有文件全部撕了,“你们哪里来的这些,”他的瞳孔瞪得如同核桃一样大,瞪着裴钟意的目光隐含着惧意,咬着牙说:“我早听说裴总手段了得,现在我算有眼见识到了。“
裴钟意下巴撑着手背,淡淡一笑,“你也知道,这种东西一般都会有备份。”温柔的声音如同鞭子一样打在黎志帆心上。
夏娇阳终于明白什么叫作男人的魅力了,看着眼前裴钟意神情自若,就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心都忍不住砰砰直跳,她很少见到裴钟意这样的模样。
在她心里,裴钟意永远只有可怕、甚至有时不可理喻,但有时又非常温柔,还有孩子气的样子,但唯独没有现在这样坐着都散发着无形的魅力。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她都忍不住心动了。
毕彦朋微微一笑,“都说黎先生跟妻子关系好,现在能有今天,都是靠您太太的支持,如果让她知道您在外面有十个情人,恐怕您要被扫地出门了。”
黎志帆心脏猛地颤了颤,他是倒插门,能有今天,全靠他老婆,而他老婆一向手段狠厉,要是被她发现,那他就彻底完了,霎时间感觉天昏地暗,他不该招惹裴钟意的啊,明明这些事情他一直隐藏得很好,都被他找出来了。
他略微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说道:“是,夏茜的病历单是我造假的,不过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应该也知道生意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的一席话,让夏宏亮神情愈发难堪,脸色就像是打霜了的茄子一样,他没有再去看夏茜的表情,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黎志帆的嘴唇一张一合,黎志帆的声音就像是在他脑子里安了个扩音器,越来越大,震彻他的大脑。
“你也知道艾宗平欠了我一百万,他又身无分文,没钱还我,我只好找他还钱咯,用了一点小手段,”他说到小手段时,语气尽显讨好,看着夏娇阳的目光有些献媚。
大概是知道艾宗平跟她关系差,所以想要这样让夏娇阳心情好些。
艾宗平听到他的话,脸色更加雪白了,身体更是惧怕的抖了抖。
夏娇阳想,若是他还款不了,恐怕的确生不如死。
“我只是按照合同办事而已,夏茜这个女人就提议我帮她伪造这个病历单,这点人脉我还是有的,但一开始我真的没有这样想,更想不到她是去欺骗裴太太的父亲,要是我知道,我哪里敢答应啊!”黎志帆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开脱,“她保证这样能够拿到钱,逾期就算利息,她的确一次性还款了全额,”他大拇指和食指摩擦,做了个金钱的手势,讪笑道:“但利息没有还,我就把她老公押在这里,等她还利息咯,事实上,到现在他们还欠我40万。”
艾黛经气愤的指着他,“利息怎么还那么多,明明上一次我就给了你五万!!”
夏娇阳眉头微蹙,“这五万不会就是我爸给你的学费吧。”
艾黛经横了她一眼,“是又如何,这是你爸给我的钱,我怎么做都该由我安排,难道我还像你一样不管自己爸的死活吗?”
夏茜急忙拉住她的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低咒一声,“别说了。”
夏宏亮脸色愈来愈黑,看着夏茜的目光失望透顶,黝黑的眸子充斥着绝望与悲伤,“我一次又一次相信你,夏茜,你让我太失望了,我以为三年前你只不过是因为艾宗平才变成了那样,都是因为艾宗平逼你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跟艾宗平一起还钱,这样对我?”
“爸,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天真,怎么可能是因为……”夏娇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裴钟意握住了手,她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他,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只好将嘴里的话咽回去。
是了,男人要面子,这种时候她剧没必要再指责,让她父亲心里更难受。
夏宏亮自嘲的勾了勾嘴,刹那间,他的脸色好似苍老了许多,嘴唇微微抖动着,“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天真的以为我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是最亲的姐弟,其实你早有你的家庭,而我也是如此,我不该总想着要报答你,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夏娇阳真的是受够了夏宏亮总是什么事情都怨自己,她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看着夏宏亮,“爸,这明明都是因为夏茜他们太歹毒,太贪念才变成这样的,三年前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错,害得我们家破产,他们还不懂得自食其力,重新改变,只想着不劳而获,永远都只想要你的钱,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信她。”
艾黛经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瞪着夏娇阳,眼睛里闪射着凶光,“夏娇阳,你可说得真轻巧,什么不懂得自食其力,你根本也没有进入社会吧,你大学毕业就嫁给了裴钟意,做了富太太,你什么苦都没有吃,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她愤愤不平的指着夏娇阳,“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我被同学嘲笑,连一件以前的衣服都买不起,只能住在狭窄的两房一厅房子里,又臭又脏,到处都是垃圾,打扫卫生都要我自己来,而你呢,住在豪宅,有保姆帮你做一切。”
夏娇阳虽然觉得她的愤怒可笑之极,可又觉得是事实,因为她的确一毕业就嫁给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