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师尊,哦不……”梦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琅华,这才继续说道,“是道宗如今的掌门沈鹿青,他即将迎娶那位据说是九尾灵狐族的公主。”
“嗯。”琅华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大人,您……”梦芸有些担忧,人世间的恩恩怨怨,她亦有所了解,如今她倒觉得此时高高在上的那位大人有些可怜。
似乎感受到了梦芸的怜悯,琅华的眼神直直地冷冷地朝她扫去,神奇的是,她竟没有动怒。
“梦芸,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乏了。”说完这句话,她便闭目养神,见状,梦芸只得动作小心地退下。她心下纳闷,这位大人看着竟一点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难过伤心,不应该啊?她想,明明据传言,她应该是很爱那名叫做沈鹿青的男子。
而琅华一个人待在这光线似乎都透不进来的屋子里,半响没有动作,屋子很静,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她也觉得自己很奇怪,竟然如此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突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那种绝望窒息骤然侵袭而来,她终是喃喃出声,“沈鹿青,我疼,我很疼。”她的手紧紧抓住心口的衣衫,眉头也蹙起,心如刀绞,原是这样的感觉,此刻,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有些钝的刀,一刀一刀在她心上划着,她疼极了,却又有着某种程度的释然。
“鹿青,你可也会同我一般难过?”空气中没有也不可能传来回答。
眼泪一滴接一滴落下来,她哭着笑来着,而后,便又是笑着哭来着。她想,沈鹿青啊,明明我早知道会如此,也知道会是如此结局,甚至,我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觉得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一切,可是如今,当这些事真实地发生在眼前的时候,我却还是觉得难过得不能自已。
为何,你娶的人不是我,为何,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给你的那个人,不能是我?沈鹿青,究竟这一切错在哪了?琅华想着,“沈鹿青,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她轻声开口,却在说完这句话后,猛地吐血,那血喷洒在地上,立即与夜色中的地面融为一体,看不出来,琅华却死死地盯着那处,竟有些痴了!
也罢,沈鹿青,你我自始至终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今,一切也算是重回正轨。沈鹿青,我的鹿青,别担心,我会让你回到最初的那个时候,你会成为道宗乃至整个仙门世家第一人,而你所爱着的道宗,一定会如你所愿发扬光大。你想要的一切皆会实现,而我会帮你的,琅华愿倾尽一切换你得偿所愿!
而我也会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我该知道的,骨妖琅华,从来便不该存在于世!只是鹿青啊,今生没能与你相伴终生,终究还是有些遗憾的。
琅华用指尖轻轻沾了唇畔的泪珠,慢慢地用舌尖试了试,又苦又涩,一如她此时的心。原来,难过时连眼泪的味道也充斥着难过,她在心里这样想。
沈鹿青同静姝大婚那日,琅华自然是没有去,可笑她一向自诩自控力非凡,却每每会因沈鹿青破例,琅华怕,若是她真的去了,她定会做出些让大家都不快的事来,所以,为了大家都好,琅华什么都没做,她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屋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他们成亲时的场景。
沈鹿青穿着红色喜服的样子一定很俊美,那样炽热的红色,会将他本就温柔的眉眼映衬得更加好看,她想,那一定会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也许他的眼里还有着笑意,然而那笑却不是给她琅华的,而是给新嫁娘静姝的。
她想的有些入迷,似乎真的看见了那样的他们,琴瑟和鸣,郎才女貌,周围满是祝贺与艳羡,多美好的画面啊!
可琅华却一阵阵的心疼。正待琅华凝神压抑着心间猛然泛起的疼痛之时,一道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琅华身后,她心下戒备,也留了心神,速度极快的转身,看向来人,慢慢开口:“洛溪?”带着些许的疑惑。
“看来琅华姑娘还记得我!”那人算作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如此,是在下的荣幸!”
“你来此做什么?”琅华看着他,想要个答案,如今,她也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寻得她的住处,毕竟如今那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而且洛溪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那确实没有再问的必要。
“故人所托!”洛溪突然叹了口气,如此说。琅华一愣,便见洛溪已经拿出一物,是一个白玉所做的匣子,分外精致,让人不禁疑惑里面究竟有何珍宝?竟值得用这价值连城的白玉匣盛放。
“是什么?”琅华询问,“是谁让你来的?”她一边儿问,一边儿接过白玉匣,轻轻地打开。忽的,她的动作一滞,神色也变了,眸中闪过一种温柔,带着深深的情愫。
“原来,他还记得!”洛溪听见琅华如此说,他没有开口,他知晓,琅华此时定然心绪复杂。
琅华抚摸着那簪子,惊讶于簪子的材质,竟是用骨头做的,名副其实的骨钗,而究竟是何物的骨头,琅华却是看不出来,只知道,骨钗中竟蕴含着充沛的灵气。
骨钗的模样算不上好看,并没有其他别的饰物,而从其纹路来看,想来雕刻它的主人也真的是不够熟练,依稀可见一丝若隐若现的红痕,想来应该是那人在雕刻时笨手笨脚,以至弄伤了手!
“他让你来的?”不是疑问,而且十足的肯定,也是,也只有他承诺过会送她发簪,她那时还以为他只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