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言倒是笑了,顺着她的话说:“是,我是你的,南荀是琅华的。”
他知晓她在用这种方式来缓和此时的气氛,毕竟他伤了一位女子的心,他心下有不忍,她知晓,所以这般让他莫要再思虑太多。她懂他的所思所想,如此为他着想,真好,得一人如此,再无他求!
琅华先将灵韵熬的粥放在桌上,然后扶着沈斐言倚坐在床上,她正一勺一勺地喂着沈斐言喝粥,有些烫,她细心地吹了吹,沈斐言只是安静且温柔地看着他。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动静,琅华动作一顿,看向门口的方向,沈斐言也看了过去,只听琅华唤了一声:“掌门。”
沈斐言看着掌门于炀慢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风鸣若虚二人,沈斐言想,应当是风鸣若虚将他醒来的消息告诉了掌门,所以掌门才会来看看他的情况。
于炀对琅华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沈斐言,他打量了沈斐言半响,终是慢慢开了口:“斐言,你醒了。”
“是,掌门。”沈斐言作答。
“你……”于炀有些犹豫,最终仍是说了出口,“知晓自己体内的蚀情蛊发作了。”
“嗯。”沈斐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于炀沉默,像是在想着什么,他身后的若虚突然开口询问:“掌门,没有法子可以解了这蚀情蛊吗?”
若虚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于炀脸上。
于炀叹了口气,突然吩咐道:“若虚风鸣和琅华,你们先下去。”
“是。”三人异口同声,琅华正准备跟着风鸣若虚他们二人一起,忽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了,她一愣,不解地看向沈斐言,他没有开口说话,眼神却透着坚定,他不愿她离开,琅华从他的眼眸中得出这样的信息。
“掌门。”沈斐言突然唤了声于炀。
于炀看了看他们此时已经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突然叹了口气,“罢了,琅华留下吧。”
此时,风鸣和若虚已经走出了门,风鸣细心地将门掩上了。
掌门这才对沈斐言说:“斐言,你应该还记得你的娘亲吧?”
沈斐言神色一变,认真地盯着于炀的脸,试图从他脸上读出些什么信息来,可却无果。
“是。”沈斐言回答道,他那样温柔的娘亲,他又怎会将她忘记。可他确实不知道于炀掌门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娘亲其实是妖呢?
像是读懂了沈斐言的表情,于炀叹了口气,“斐言。”于炀看着沈斐言,“我知你娘亲是妖。”
一旁的琅华突然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大了些,她看了看沈斐言,知晓他现下情绪定然是有些激动,她的手微微用力,给他以力量,她想让他知道,她在陪着他,她会一直在!
只是,她也是有几分诧异,沈斐言的娘亲,竟然是妖?可为何沈斐言身上竟无一丝妖气?这真的是让人疑惑,而且,他如今在害怕什么?琅华不解。
“斐言,无事,为师并不在意你半妖的身份。”于炀似乎是明白沈斐言的忐忑,他如此说。
这个弟子,他一贯看重,可以说,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知晓他是怎样品行端庄,正直雅正的君子,是人是妖又何妨,出身并不重要,他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相信他,即便他是妖族,可却从无害人之心。
“斐言,为师虽一贯要你们记住自己修道之人的身份,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可为师从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人既有好坏之分,妖亦如是。”于炀说着,停顿了下,“当年,你娘亲于我有恩,所以我便答应了她替她照顾你,护着你,为师也定会做到。”
沈斐言看着于炀,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以为于炀一贯恨透了妖魔鬼怪,毕竟他的夫人,即灵韵的娘亲便是被妖所害。
“掌门……”沈斐言情不自禁唤了于炀一声。其实,很早之前,娘亲便对他说过,他自小便与常人不同,虽旁人看不出端倪,可他到底是半妖,娘亲一再叮嘱他,万万不可将自己半妖的身份告诉任何人。
这些年来,沈斐言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尤其是这许多年来,他见识了人类对于妖魔的痛恨,更是小心谨慎,却不曾想,原来掌门他竟早就知晓他的身份。此刻,他的心情颇为复杂。
“掌门,您突然提起沈斐言的娘亲,莫不是与解蛊有关?”琅华突然猜测道。
于炀点了点头,他说:“斐言,你娘亲当年给你下了蚀情蛊,掩盖了你身上的妖气,同时也使你的身子不再那般虚弱,能够平安地长大。她只愿你此一生都不会动情,不受情爱之苦。”
说着说着,于炀看了看琅华,“但世事无常,她也想过你许会遇上心爱的女子,那时蚀情蛊发作,你定然痛不欲生。”
琅华和沈斐言都没有开口,静静等待着于炀掌门接下来的话语,琅华隐有所感,沈斐言的娘亲应该是给沈斐言留了退路的,她一定也告诉了于炀掌门若是沈斐言动情的话,要如何做。
果然,琅华正想着,只听见于炀的声音传来:“斐言,你娘亲要你去寻洛裳曼。你娘亲也会在书中等你。”
说完,于炀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沈斐言,是一个同心结,上面还有两个金银两色的小铃铛,看着很是别致,“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于炀说道。
沈斐言接过那同心结,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是娘亲,是她的灵力。
琅华看着那同心结,却是突然蹙了蹙眉,她似乎在哪见过这同心结,可到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