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我,你怎么能吼我,呜呜……”
傅静秋泪眼汪汪的控诉着,本就晶莹剔透的黑眸被泪水清洗后,更加的清澈见底,濯濯生辉,一眼望去,恨不得将其捧在手心细细安抚,哪里舍得呵斥半分。
李承凌攥紧拳头,薄唇紧抿:“我并未骂你。”
傅静秋自然知道,扭头却发起了攻势。
“你就骂我了,呜呜,从小到大,从来没人骂过我,就你骂我,将我骂的一无是处,李承凌,你既然那么讨厌我,那为何非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得了,省的脏了你的眼。”
一滴滴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雨打芭蕉。
李承凌绷紧俊脸,从牙缝中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你很好,是我错了。”
傅静秋胡乱的擦了擦泪水,哭唧唧道:“我才不信,你分明就是厌恶我,恨不得我死。”
作为女人,诬陷耍赖那是与生俱来的本领,而靠脸吃饭的她,更是将这个技能练得信手捏来。
“李承凌,我知道我伤害算计你,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们两家是政敌,连我父亲都被李家赶到了外省,我若是再不反抗,我们一家人只能死在李家人的手里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只求你饶了傅家,傅家之所以与李家作对,都是为了我,等我死了,这一切就此了结吧……”
李承凌很想辩驳,头疼的紧,只觉得朝堂事务都没让他这么闹心过,恨不得封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可望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连每一个字都得细细斟酌。
“我不会杀你,傅家我也不会针对,你不必担心。”
傅静秋低垂眼睑,长长的眼睑毛遮住了眼底的怀疑和怪异,她抬起头,似是不敢置信,似是惊喜,似是愧疚。
“真,真的吗?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三番四次的想要害你,你能给舍命救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就算你杀我,我也无话可说,怎么可能不针对傅家,就算你愿意,李家也不会同意的……”
如果刚才李承凌为了哄好女子,还恨不得跪地求饶,可如今看着这人,看似哭得不能自己,可每一句话都头脑清晰,思路明确,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苦肉计加美人计,傅静秋,你还真是半点未变,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李承凌低头,藏住了嘴角的苦涩,他淡淡道:“郡主爱信不信,爱死不死。”
傅静秋看着男人眼底的寒光,突然就有些慌了,她竟然掀开被子踏下床,结果因身体虚弱,上半身不由主的往地面摔去,眼看着即将脸着地,一双大手又再次拯救了她。
男人并未像以前一般守礼,握在她腰肢上的大手纹丝不动,墨香味再次钻入鼻孔,傅静秋的俏脸一下子就红了,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
粉红的耳垂似是裹上了糖霜,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李承凌咽了咽口水,那眼神炙热露骨,阴暗霸道,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可到底,他还是忍住了。
“郡主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傅静秋七窍生烟,一把推开男人,气呼呼道:“分明是你抱着我,李承凌,你混蛋!”
李承凌理了理褶皱的衣衫,面如寒冰“既然郡主有力气下床,那就好好用膳,省的连算计挖坑的力气都没有。”
傅静秋气得跺脚,指着男人指尖颤抖,连话都憋不住来了。
男人刚欲离去,可目光突然就落在那双白皙细嫩的莲足之上,粉嫩的趾头微微蜷缩,贝甲泛红,巴掌大的小脚看似消瘦,可是他知道,就如同面前的女子,看似瘦巴巴的膈应骨头,摸起来却极有肉感,该大的地方一点也不比别人小。
呵,他机关算尽,却唯独过不了这个美人关……
李承凌步步紧逼,傅静秋心头一紧,忍不住有些害怕。
“李承凌,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庄子……啊!”
后面的话全部吓回了肚子里,傅静秋被拦腰抱起,双眼紧闭,本能的圈住男人的脖颈,吓得花容失色。
直到回到暖和舒适的被窝里,又被贴心的盖好被子,她才多多哆嗦道:“被子没掖好,透风。”
李承凌冷着脸瞪了她一眼,傅静秋连忙加了一句“冷。”
“你自己没长手?”
“长了,够不着。”傅静秋乖巧的回道。
“不知道坐起来盖好被子?”李承凌咬牙。
傅静秋回答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啊“为什么要起来,丫鬟会伺候啊。”
“……”李承凌看着女子,有些气闷了。
环视一周,哪怕只是出行度假几日的庄子,也装饰得舒适典雅,果然是身娇体贵的淑德郡主,怪不得连宫里的公主都羡慕她,掌上明珠,极尽尊荣。
“郡主就不怕有朝一日加入寒门,需要自力更生?”
傅静秋一愣,也不隐瞒,老老实实道:“我不可能加入寒门,舅舅爹爹都舍不得我吃苦,哪怕傅家败落,我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想吃苦头。”
两辈子的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住半点苦。
李承凌嗤笑道:“郡主倒是坦率。”
傅静秋扁扁嘴,也不知道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只知道李承凌的脸色又是难堪了几分。
“行了,郡主该起床用膳了。”
傅静秋笑mī_mī的瞅着他,小手一挥“李少傅,请便,记得叫如玉过来给我更衣。”
李承凌直接摔门而去,很是没有风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