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傅静秋至始至终都不相信李承凌嘴里的话,无论是不杀她,还是不针对傅家,她半个字都不曾信任。
因为她本就是睚眦必报,冷心冷肺之人,自然不会相信,有人会爱上想要杀自己的敌人,从而爱屋及乌。
咯吱。
房门被推开,如玉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姐,忍不住笑道:“小姐可算醒了,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傅静秋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死不了。”
如玉莞尔一笑,替小姐轻轻擦拭着脸庞,又用热水烫了烫脚,换上温热的衣衫,方才端上了素粥,还有几碟可口的小菜。
香味飘来,肚子咕噜咕噜叫,傅静秋忍不住胃口大开,翘着兰花指,小口小口的喝着粥,看似动作优雅,可速度却不慢,一会儿的功夫,菜肴便全部进了她的肚子。
吃饱喝足后,她餍足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在床上,这才想起救命恩人。
“他人呢?”
如玉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回道:“刚刚李少傅命奴婢过来伺候您梳洗用膳,之后便离开了庄子。”
傅静秋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他的伤还没有好,就这样走了?”
如玉微微颔首:“奴婢也去劝过李少傅了,只是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要赶回去,直接骑马离开了。”
闻言,傅静秋眉头蹙紧,突然觉得有些不爽。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半点规矩都不懂。”
如玉感受着来自于小姐的怒火,很是纳闷道:“小姐不是不喜欢看见李少傅了,他不辞而别不是更好吗?”
傅静秋表情一僵,干巴巴道:“规矩礼节还是得遵守的。”
如玉默不作声,总觉得自家小姐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什么名堂。
过了一会儿,如玉似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呈了上去。
“二爷和夫人还有七日就要到达京城。”
傅静秋眼睛一亮,一把接过信,细细的看了几遍,感受到那熟悉的字迹,温柔思念的语气,她的眼角突然就红了。
“还有七日。”
“是啊,还有七日夫人就回来了,到时候谁也不能欺负小姐了。”
傅静秋一把擦去泪花,下巴高抬,趾高气昂:“谁能欺负我,我可是亲封的淑德郡主,深受皇宠!”
如玉也不揭穿刚才满脸泪痕的主子,她这个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倔强了,什么东西都喜欢藏在心里,若是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小姐竟然和李少傅认识,甚至颇有渊源。
想到李少傅对小姐的贴心,她又叹了一口气。
要是李少傅不是李家人就好了,那与小姐倒是极为般配,当然荣亲王世子也不错,对小姐温柔贴心,事事遵从,身份又尊贵,就是太胖了。
她生怕自家小姐新婚之夜被世子压死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她猛的打了一个寒颤,看得傅静秋一脸的怪异嫌弃。
“如玉,你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
如玉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有,奴婢刚才在想事情。”
“什么事?”
总不能说自己意淫小姐饱受摧残之事吧,如玉吞吞吐吐道:“没什么,只是许久未见世子了,奴婢有些不习惯。”
一想到凤寒凛,傅静秋忍不住的扬起嘴角。
“是啊,自从来庄子后,就没见到胖子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
如玉笑嘻嘻道:“以前无论小姐去哪里,世子都会跟着,记得那次郡主偷偷跑去江南,也是世子去将您找回来的,幸好世子及时赶到,不然您可就遭殃了。”
想到那事儿,傅静秋的表情有些难堪。
两年前,她实在有些想爹娘,所以伪装成普通百姓,偷偷摸摸跑去江南,可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幸好死胖子带人及时赶到,不然她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当然,从那以后,她的出行安全就受到了严厉管控。
“如玉,你说胖子的伤是不是还没好,不然他怎么还没有追来?”
如玉摇摇头:“奴婢临走时打听过了,世子并无大碍,只是中了mí_yào,没两日就能清醒,不过世子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追来,想必是荣亲王担心世子的安危,所以没让他出门。”
傅静秋扁扁嘴巴“什么担心安危,分明是不想让胖子见我。”
如玉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谁叫世子太喜欢小姐,总喜欢送宝物,可世子尚且年幼,并无多少积蓄,自然得啃老。
过了一会儿,傅静秋又忍不住道:“你待会儿再让人打听一下,胖子可醒了?”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玉明白小姐的担心,沉声道:“奴婢这就去安排,只是您也需要好生将养身子骨,若是二爷和夫人回来看到您现在这副样子,必定会担心的。”
傅静秋摸了摸额头的疤痕,忍不住的闹心,这么大的一块疤,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痕。
“你去把玉兰膏拿来,我再抹抹,这两日的膳食让厨娘做点清淡滋补的。对了,祖父他们不知道此事吧。”
如玉摇摇头,嘀咕道:“现在不知道,若是您这副样子回去,就会知道庄子里发生的事情了。”
傅静秋俏脸一沉,眉头紧蹙,烦躁的扯了扯被子,只能听天由命了,只希望李承凌给的玉兰膏管用,能够在七日之日消除疤痕,不然她真的完蛋了。
不用想,她都知道,爹娘看到她满身伤痕后,会发生何等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