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胖子太熟了,就算瘦下来,也下不了口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傅静秋摇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胖子太过单纯,而她,除了这具身体,早已污秽龌鹾……
他的未来也该是幸福美好的,而不是卷入她的阴暗世界中,与她一起在黑暗的深渊沉沦,胖子值得更好的。
傅静秋璀璨的凤眸逐渐黯淡,什么光风霁月,什么善良懂事,其实不过是带在脸上的面具。
十多年了,哪怕她再怎么忘却旧事,再怎么融入新生活,可是她永远都忘记不了英国公府的一切,那根刺深深扎入肉中,看不见,摸不着,可若是触及此事,就锥心的疼痛。
这些年来,李家权势滔天,傅家选择暂避锋芒,一心一意辅佐皇帝,不插足李家与杨家的争斗,也不报复宸王府,多年的风平浪静,让她都沉浸在幸福安泰之中。
可谢瑾瑶未死,她心底的刺就无法消除,难以解脱……
“英国公府,十六年了,差不多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傅静秋眼底寒光四射,遥望着西北,镇国将军,她曾经的外祖父也该回来了,该为她的嫡女复仇了……
皇宫的金銮大殿中。
皇后端着燕窝搁置在书桌上,望着忙碌疲倦的皇帝,忍不住说道:“别忙了,我爹不是替你都干完了吗?”
皇帝抬首,阴沉凝重的脸庞在看到皇后后,瞬间舒展开来,也不生气,反倒抱怨道:“你爹年老力衰,不中用了,连屁大点事都得让朕处理。”
皇后嘴角的笑容透着讽刺,淡淡道:“那就撤了他的职位,让他告老还乡得了。”
话中的淡然冷漠,令人吃惊,丝毫看不出两人竟然是亲生父女关系。
皇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皇后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熟练的按摩脑袋的穴道,皇帝也享受的闭上眼睛。这些年来,皇后虽然年老色衰,可一直盛宠不衰,靠的不是年轻美貌,而是两颗孤独的心紧紧相贴。
“你爹近来和宸王妃走得很近,看来是准备让宸王世子接收京城兵马势力了。”
皇后动作一顿,眉心紧蹙:“宸王世子还未及冠,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让一个毛头孩子做管京城兵马,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想当年,宸王那般天资出众,也是堪堪而立之年才协管京城兵马!”
皇帝冷笑,眼底杀机四射,嗤笑道:“他们若不急,宸王也不会突然遇刺而亡,连宸王世子也没熬几年就死了。”
皇后也明白其中的要害性,瞳孔微缩“这么说来老傅相没说谎,宸王遇刺果真与我爹有关。”
皇帝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嗯。当年傅爱卿告知朕的时候,朕虽然没有否定,但还是心存质疑,可没过几年宸王果真就出了事,连身体强健的宸王妃也死于一场风寒,宸王府最后就剩下谢瑾瑶和独子,这让朕如何不怀疑。”
“而且,短短数年时间,你爹急剧扩张势力,连傅爱卿也被迫提前致仕,他的两儿子虽然争气,但到底独木难支,不是你爹的对手,连朕也快被架空……”
皇后捏紧拳头,凝声道:“傅家二爷快回来了,以后陛下不会这般辛苦,傅家是个好的。”
闻言,脸色难堪的皇帝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傅家忠心耿耿,那五个小的再励练几年也能独当一面,可惜……”
“可惜什么?”皇后诧异道。
“可惜皆不如李承凌。”
皇帝看人很准,第一次见到那个年仅十六的状元郎时,就觉得他心思极深,天赋异禀。
他着实也没看错人,短短四年,虽然他故意忽视老三,但自从老三拜师给李承凌后,老三的每一步棋都极其符合他的心意,连人也踏实凝练下来,不再经常与李家走动,开始做正事。
如果老三不是出生李家该有多好……
冒出这个想法后,皇帝的脸色徒然变了。
“陛下?”
皇帝回过神来,拍了拍皇后的手,示意无事“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有些心烦,皇后刚刚在说什么?”
皇后也没有追问,道:“我是说,前儿听珠珠问起西北战事,便想到镇国将军的英雄伟绩。”
皇帝眸色一闪:“你是说……”
皇后微微颔首,给予准确回道:“嗯,西北战事连绵,镇国将军年纪也大了,该是回京养老的时候了。”
皇帝拍了拍膝盖,大笑道:“哈哈!皇后所言不错,镇国将军常年征战,劳苦功高,确实不宜在西北那等苦寒之地,反正副将前锋都年轻有为,精通兵书,守卫边疆不在话下。”
皇后莞尔一笑,道:“镇国将军虽然老了,但还老当益壮,想必回京也闲不住。”
“宸王世子尚且年幼,派一个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老将军指导教育,谁又能说什么。”皇帝忍不住的摸着胡须,眉开眼笑,一改刚才的阴霾密布。
镇国将军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冷面无情,而且天下兵马大权有一半在他手中,哪怕李太傅都礼让三分,绝不会畏惧于李家势力。
望着雍容华贵的皇后,忍不住的赞许:“皇后多亏有你啊,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皇后展颜一笑“若不是珠珠提起,我也想不到此事。”
一想到这个乖巧懂事的侄女儿,皇帝的笑容加深了不少“珠珠向来聪慧伶俐,又是傅家女,耳濡目染之下,必定不会是平白无故说起此事。”
听到此话,皇后也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