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有人开始上山砍伐鬼脸树,真真实实的得到了大把钞票之后,乡民们沸腾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的上山砍伐在他们眼中几乎与钞票对等的鬼脸树。
虽说这片山林面积不小,里面的黄花梨树很多,但黄花梨树要想买出价钱来,就得是成材的老树,那些还没有碗口粗的树苗小树自然是没有谁看得上眼。
而上了年纪的老树,很显然不算多,至少分摊下来,每个乡民也分不到一棵。
已经砍了不少的自然是数钱数得喜笑颜开,而动作慢的更是眼红嫉妒。
很快这矛盾就产生了,同时看上一棵树的乡民之间发生了冲突,而清潭村与黄溪村之间也发生了冲突。
大家都抱团抢树,在这次大事之前,就已经有几个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了。
很快清潭村就表示这片山林属于清潭村,黄溪村的人上山可以,但要是砍树的话,绝对不答应。
面对清潭村竟然想要独霸这聚宝盆,黄溪村自然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应诺,表示这片山林自古以来就是黄溪村的,与清潭村毫无关系。
双方争锋相对,随后乡里也出面调解过,但这没用。
清潭村可是有现任县长撑腰,哪里在乎乡里的调解,一句话就将下来负责调解的司法办主任给气得回去了。
而黄溪村自然不会示弱,虽说清潭村出了个县长,难道黄溪村就怕了么?
黄溪村上下上千号人不答应!
按照a县以往的民俗,好吧,不算是民俗,应该叫做惯例。
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双方争执不下后,清潭村与黄溪村便约定了时间,地点,准备开始械斗了。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乡里,恐怕等到双方打得出了几条人命,老马才会知道。
很快,一片茂密的山林就出现在土路旁边,其中不时出现一些木桩。
王涛指了指这片山林说道:“这里就是两个村争夺的山林,再往前面一点就是一个大坝子,他们可能就约在那里进行械斗,也不知道张乡长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话,王涛倒是有些焦急,毕竟张水温可是他姨夫,虽说在龙爪乡里没多少权,但自己能够进农技站全靠姨夫了。
如果姨夫出事的话,自己的天可就塌了。
“没事,放心吧,前面没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程空安慰了王涛一句,他的耳力好,就听见前面数百米处传来骂架的声音以及劝说声,还没有动武的迹象,顿时让程空略微松了一口气。
程空转头看向老马,老马也是一脸的庆幸,他的耳力也不差,毕竟也是在英雄世界里进化过的。
唯独王涛还以为是程空在安慰自己,反倒是加大了油门,手扶拖拉机轰隆隆的朝着前面冲去。
很快,转过两个弯角之后,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这就是黄溪村村名的由来,黄溪。
黄溪在这里绕了一个大弯,而这个大弯里则是一片突出河面的半岛。
此时这个半岛上站满了乡民,正中好似有一根无形的线条将乡民分成了两半。
他们手里都拿着锄头铲子乃至于斧头等等用来锄田砍树的工具。
但如果一会爆发械斗的话,那么这些工具就会摇身一变,变成凶器。
几个乡民正站在中间彼此堆码,而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胖子则是带着几个乡干部努力的劝解。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协商么?”
“怎么协商,他们黄溪村的人可是想要独霸山林!”
“我呸!你们清溪村的不就是仗着出了个县长么?现在学会倒打一耙了?你们清溪村想要独占山林,我们黄溪村奉陪!”
中间几个对骂的乡民应该就是两村的村主任之类的村干部了。
这些地方,宗乡意识浓厚,支书主任这类的村干部大多都是村里威望最高的老人,或者族长之类担任。
在涉及本村利益乃至于本村颜面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后退的,甚至于要冲在第一线才行。
从这里开始土路就断了,几人下车,准备直接走过去,反正这黄溪面临枯水季节,看上去也不过一两尺的深度,直接涉水过去就是了。
可就在几人走到岸边,那边大坝子里的情形突然急转直下。
这话赶话没好话,那黄溪村的几个老头虽说村里没有靠山,但却是嘴尖舌利,一连串的炮弹就朝着清溪村砸了下去。
句句不离清溪村的骄傲李县长,甚至于拐弯抹角的将李县长给埋汰了个够。
也不知道是被骂出了火气,还是感觉本村的荣耀李县长受到了侮辱,那个站在最前面的清溪村老头,直接一耳光扇在了对面那个黄溪村的老头脸上。
啪!一声清脆无比的响声传出。
看到眼前这一幕,那胖子顿时心头一凉,恨不得一脚将清溪村那老头给踹死。
自己辛辛苦苦,汗流浃背站在这里劝解,难道就是为了自己的政绩?还不是为了你们少死几个人?
现在可好,一耳光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搞不好自己这条命都得搭上去!
草啊,早知道,老子就不来了,你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多死几个,就算是追究下来,老子大不了脱了乌纱帽,至少乡里一二把手总要跟着老子陪葬。
现在可好,自己真的要陪葬了,只不过陪着这死老头一起。
随着这一声耳光响起,原本就有些按耐不住的乡民们顿时惊呆了。
扇耳光啊,在黄溪一带,这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