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后悔，陆安琪现在说不清楚，她只知道目前有点骑虎难下，资金没有要过来，脱身也没把握。
心思百转千回之下，她鼻子有些酸，但语气依然故意疏离：
“瑞山哥，好多事说不清楚的，我现在确实跟慕煜晨在一起，他什么样子我不在乎，我们——之前的事我都忘了，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别——琪琪，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找你合作，我知道你想离开慕煜晨，我知道你嫌我能力不够，那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陆安琪皱眉，不明所以地问：
“什么意思？”
“凌州有块地皮，算是市政项目改房建，慕氏集团想拿下来，我爸也在算计，这次慕煜晨出差就是为了这件事，琪琪你要做的很简单，只要把他的投标报价告诉我就好。”
陆安琪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脑海中就闪过电视剧里的那些黑客入侵电脑偷资料的画面，然而她想到慕煜晨那双能把人看穿的眼眸，脑袋顿时乱了，下意识摇头：
“不行，慕煜晨要是知道就完蛋了，瑞山哥我帮不了你，我不敢，你你也别做——不然，不然找黑客吧，那些黑客都很厉害，也许能……”
“黑客我们找了，他电脑里没有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我们没抓到点，琪琪你知道，慕煜晨不是别人，他心思重，能力强，就算有标书，他肯定留着后手，不会傻傻地存到电脑里，我不是逼你，只是你要是有机会看到文件，帮我拍个图片过来，我保证除了我们两个谁也不会知道。”
沈瑞山一点点哄着，声音更甚之前，春风一样的暖。
陆安琪慢慢冷静下来，深呼吸几次，才意识到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紧紧咬着唇，继续劝：
“瑞山哥，我真的帮不上忙，而且我不建议你这样做，说起来手法太low了，是违法的呀，还有——虽然跟慕煜晨没接触几天，可我确定，他比表面上还要可怕，我怕你……”
沈瑞山欣慰地叹气，声音比刚才更缓：
“琪琪，你在担心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还在乎，为了你我愿意放手一搏，你不帮忙也没事，我还是会做——等有了好消息再打给你。”
说完，他直接切断了电话。
陆安琪到嗓子眼的话没说出来，握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不敢想象算计慕煜晨的人被抓到是什么后果，记得在传情酒吧的时候，她亲耳听到有人被拖去喂鲨鱼……
那么好的瑞山哥，她不能看着不管，绝对不能！
可是她能怎么办？！
慕煜晨工作的时候她是见过，似乎也没怎么回避她，可她没接触过他的任何文件，什么标书啊，很专业的样子。
心里越来越乱，她扔掉手机，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毯子里，背上的伤传来隐隐的痛，她一吸气，闭上眼睛任凭脑袋里思绪飘忽。
良久之后，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愿意赌——
瑞山哥也许是她的光明跟契机。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给陆远程打电话，看看他们的身份变了，态度变了没有。
电话接的很快，陆远程声音和蔼可亲：
“琪琪，一直想打电话问问你的伤，又怕说话不方便。”
她心里一暖，轻声回答：
“伤已经好了，陆叔叔，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问问，如果我一直要不到剩下的七个亿，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