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步凌知道墨宇宸的担忧,领命下去,很快暗中部署了暗卫在驿站附近守着。
墨承绎身为太子,接待外国使臣一事素来由他负责。
鹤舟一直盯着驿站,自然发现墨宇宸加派了人手守在驿站附近。
他不敢怠慢,吩咐驿站外把守的侍卫好好看着,便赶往太子府禀报。
墨承绎闻言凝眉,嘴角微微勾起,道:“墨宇宸胆子越发大了,怕是野心也大了。这接待使臣之事素来是本太子操持,莫非他要越俎代庖替本太子分忧?”
墨承绎虽是太子,但他也并非皇后所出,并不是嫡子。
虽说他比较得皇帝的欢心,但古往今来不乏有起兵造反之变。
若其他人没有这个野心也罢,但若他们想了不该想的事情,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鹤舟一拱手道:“殿下以为如何?”
鹤舟虽跟了墨承绎很久,但也不敢妄自揣度主子的心思。
墨承绎起身,拍了拍衣袖,向外头走去,淡然道:“自然是去会会他。”
近来皇帝明显对墨宇宸重视起来,也交给了他一些任务。
虽说墨承绎素来很得皇帝偏爱,但君心难测,除了龙椅上的那位自己,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墨承绎也需得防着,也许他亲爱的父皇是故意偏爱他,暗中却培养其他儿子呢?
身在天家,自幼生存在尔虞我诈之中,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墨承绎携鹤舟乘马车来到宸王府,刚到门口,便有侍卫向墨宇宸通报。
“太子来了?”墨宇宸一时有些惊讶,不过也可以想到他的来意。
他在驿站部署不过是以防万一,倒没想到会惹得太子不快。
他放下手中的账册,起身走了出去。
毕竟墨承绎是太子,身份要高于他,所以他依照礼数应该前去拜见。
墨宇宸远远地便看见墨承绎来了,迎上前去行了个礼,道:“太子来了。”
墨承绎虚扶了他一把,脸上却没有笑容,只是淡淡地道:“本太子听闻,幽渠国君已经到达驿站,宸王你一早便在驿站附近部署了人手?”
墨宇宸点点头,也淡然回道:“行事匆忙,没来得及向太子汇报。”
太子是负责人,墨宇宸依礼确该向太子汇报。
只是他这一举是先斩后奏,先前倒没想到,这难免会惹得小肚鸡肠的太子不快。
果然,墨承绎脸色冷了下来,冷冷地道:“宸王贸然派遣人手也便罢了,不同本太子汇报也便罢了,若是被幽渠国君发现,岂非认为咱们乾元没有大国风范?”
自古以来就没有派兵驻守驿站之理,这不仅是对外国使臣的不尊敬,更是对使臣的一种威胁。
若是不出事还好,只要一出事,皇帝必然怪到墨承绎的头上。
即使幽渠明面上不提,暗中也会觉得,乾元的太子过于小心眼。
无论怎样,墨承绎都讨不着好。
“我看宸王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墨承绎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墨宇宸此举,可不是叫他里外不是人么?
墨宇宸十分淡定,望着王府远处的假山与水榭花木,语调淡淡的:“太子莫非忘了从前幽渠人的恶行么?也许并非幽渠国君授意,但总还是离不开幽渠二字的。”
“不论怎样,还是百姓的安危最为重要。若是幽渠人借贺寿之名暗中搞一些手段,太子又如何向父皇交代?”
墨宇宸清楚,以皇帝偏爱太子的程度,多半不会轻易就处罚他。
但若真的出了事,迫于百姓的压力,不治太子的罪就会令昭慧帝失去民心。
墨承绎也深知其中厉害,气得拂袖而去。
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料墨宇宸如此伶牙俐齿。
到最后,他不仅不该责怪墨宇宸,还应该感激他?
日子一天天趋近昭慧帝的寿辰,寄遥国的国君也提前三天到达乾元皇都。
戚然与墨衍也被安排在驿站住下,裘丹木听闻寄遥之主到了,便主动登门拜访。
不料戚然竟是个毛头小子,裘丹木脸色都黑了,只道:“寄遥之主竟如此年轻啊。”
他来时可想了一大堆联手的计策,谁知寄遥国君如今是个小奶娃娃。
戚然并不恼,笑着请他就座。
裘丹木耸了耸肩,婉拒了:“不了,本王只是来看看。”
他说着便转身走了,丝毫不给戚然留面子。
戚然被看轻了也不恼,只是冷笑:“真正的聪明人哪会低看对手?看来这幽渠之主也不过是算命先生之流,只会看人相貌。”
墨衍嘴角抽了抽,险些笑出声来。
这位小主子不愧还年轻,说的话也是孩子气,总能引人发笑。
另一边,宸王府中。
因为过几日是皇帝寿辰,宋钰桐作为儿媳,自然也得花心思备下贺礼。
墨承露也难得的有机会来宸王府,宋钰桐忙派翠芝将她请进来坐。
“露露好些日子没来瞧我了吧?”宋钰桐笑瞥了她一眼,将命小厨房做好的糕点推向她那一边。
“快尝尝,都是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糕点。若不是今日你来,我都不知道小厨房又有新的糕点。”
墨承露还是小孩子心性,最是喜爱吃这些糕点。
她拿起一块牛乳糕便塞进嘴里,宋钰桐一怔,笑道:“慢点吃,待会叫翠芝将厨房剩下的点心包好,你一并带走便是。”
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