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在房中同宋钰桐一番争执后,墨宇宸便将自己闷在了书房之中,这都过了足足一日光景了,也丝毫没有半分想要出来的迹象。
秦诗琪正坐在房中的镜台前梳着妆,正听着自己的贴身婢女惜微一五一十地讲着昨日墨宇宸同宋钰桐二人争吵的事情。又听闻那宋钰桐的父亲宋天览还口口声声地劝说宋钰桐同墨宇宸和好?
那可当真是做梦。
她将手中的杯子紧紧地攥了一攥,这许多年,她的宇宸哥哥同自己乃是一同长大的!
而这个女人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宇宸哥哥明明喜欢的是自己!皇上却将她赐婚给宇宸哥哥,而宇宸哥哥竟然还对她如此这百般容忍!
那宋钰桐又何尝在乎过宇宸哥哥的哪怕半分感受,整日里只知跟那裴纶与慕容澈混迹在一起!昨日还惹得宇宸哥哥如此的不高兴!
既然她宋钰桐不懂珍惜,那自己便只能作了这个恶人,替宇宸哥哥将她尽早地除去了!
秦诗琪想了想,开口吩咐惜微道:“我稍后要便装出府,你将你的衣衫给我拿上一套。你便换上我的衣衫躺在这床榻之上,切记不可被人发觉我出了门,知道吗?”
她此番出府,便是要回那进来江湖中声名鹊起的江湖帮派九凤司一趟。
九凤司虽然是江湖帮派,但也出售情报以及接受一些重金暗杀的任务。素来极少听闻有失手让目标活下来的例子,且保密能力极强,乃是此事十分万无一失的选择。
她从房中取了几张位数不小的银票卷在袖子中,这便是买她宋钰桐贱命的酬劳了!
再过几日,宇宸哥哥便不必再为宋钰桐忧心了,想到这儿,秦诗琪不由得开心起来。
夜色已然渐深,宋钰桐早早地便回了房中,准备歇息。
院子却忽然传来一阵子及其吵闹的声音,宋钰桐疑惑着将门打开,缺冷不丁迎上一柄朝着她的房门砍过来的弯刀。
宋钰桐大惊,忙抬起手臂向前一挡,身体向旁边一躲,闪了过去。
那刀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但幸而并未伤及要害。
宋天览方才也在房中准备歇息,忽然听的院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宋天览带兵打仗多年,早已修炼出了狼一般的机敏反应,随即便意识到情况不对,抄起桌案上的宝剑便冲了出来,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正拼杀着,一扭头竟然看到宋钰桐从房中走了出来,还被那贼人所伤。忙闪身过来将那人一脚踹开来,背对着宋钰桐挡在她身前,将她死死的护在身后。
裴云景也从房中冲了出来,站在院中同贼人拼杀着。
宋天览远远地看到他的声音,忙开口喊道:“裴纶!你来我这处!我们将这门堵死,万不可让他们有机会进去,一定要将钰桐护住!她方才中了一刀,此刻经不起折腾!”
裴云景忙应着,顶着贼人的刀刃也站到了宋钰桐的门前来。
那群贼人虽然人数上占了几分上风,但他二人乃是沙场中一路拼杀出来的猛将,丝毫没有半分畏惧。此刻又背水一战,愈发地汹涌起来,那贼人的攻势竟生生地被二人挡了下来。
宋钰桐看了一眼手臂上正在向外涌着血的伤口,眼前一黑,险些向后栽倒过去。
幸而慕容澈从背后冒了出来,将她牢牢地接在自己怀中。
照例说,这么多年她身为医者,也替不少伤患包扎过伤口,当不至会发生晕血这样的情况。
宋钰桐想着,但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怎地也不能将神智抓回来。
慕容澈见她这副模样,开口问道:“钰桐你怎么样?喂!别睡过去啊!”说着将宋钰桐的手抓了来起来,拿在手中细细地看着。
那伤口此刻见了空气,竟然渗出几丝黑色的血液来,慕容澈心说不好。以他多年的行医经历判断,伤口此刻呈现出如此模样,多半是方才那贼人的武器之上涂抹了什么东西。
他又抬头看了看宋钰桐的脸,此刻宋钰桐已然有些迷糊起来,开口微弱地回道:“我感觉我的头好晕……你快带我去找宇宸……眼下这里并不安全,这些人显然是冲我而来的,我走了父亲反而安全……唔……”随后便是一些听不出字眼的呓语。
慕容澈心中大惊,这毒见了她的血如此之短的时间,便已然影响到了她的心智。想来必然不是什么不痒不痛的毒药,对方此招,必然是冲她性命而来的!
自己及其善用毒药,对毒药也了解得颇深,但从未见过此毒。
或许将她带到墨宇宸身边,或许便是最好的安排,慕容澈想了想,将她搀扶了起来。跳了后窗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向着墨宇宸的府邸快步赶去。
九凤司接这种杀人的买卖也不只一次了,自然考虑周全,虽说绝大部分的火力放在正面冲杀之上,但也在周围布了几个暗哨,以防失手目标逃脱。
他二人从后窗翻出之时,那暗哨便已然发觉。
那暗哨将怀中藏着的竹哨放在口中,吹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院子的众人互相递了个眼神,迅速地退出了那客栈的院落。
宋天览同裴云景见人败退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回房一看,房中已然找不到了二人的身影,不由得有几分担心起来。
那暗哨发挥了自己的警示作用后,便一直紧紧地跟着二人的踪迹。
宋天览虽然身体不算强劲,但此刻情况危急,他拼了全力地跑,那暗哨竟然也一时间追赶不上他。
直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