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微凉,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更显得幽静。
宋钰桐和慕容澈缓步行在荒郊小路上,听着周围的动静,两人脸上都带着警惕。
越走越安静,脚步声反而变得更清晰,待耳边响起异样动静,宋钰桐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有些诧异。
秦诗琪是高门小姐,虽然性子娇蛮狠毒,模样却是如同京中说书人口中评价一般,有“娇花含露”之色,不然也不会叫那么多王孙公子倾倒。
然而此刻这人却脸色苍白,眼角也隐隐有几道细纹,呈现出虚弱模样,仿佛老了好几岁。
想来是因为流产伤了身子吧。
收敛了诧异,宋钰桐平静开口:“果然是你掳走了阿瑾。”
“你还真的敢来。”
秦诗琪面无表情,眼底怒意却浓重,看着宋钰桐平静的模样,忍不住勾唇冷笑:“看来你对那死丫头还真是在意。”
“少废话,阿瑾人呢?”宋钰桐不耐地皱眉,眼中满是对她的厌恶。
阴恻恻地笑了声,秦诗琪抚掌三下,顿时从她身后的树丛中闪出几个黑衣人来,其中两人架着还在挣扎的阿瑾,动作很是粗鲁。
看着小姑娘脸上的伤痕,宋钰桐咬牙,冷声质问:“你把她绑来,肯定不是为了那万两黄金,说吧,怎样你才能放了阿瑾?”
秦诗琪不笑了,目光越发阴冷。
若不是因为眼前这人,她怎么会被墨宇宸冷漠对待,流产没了孩子不说,因为调理不及时,她身子也损伤严重,导致她的容颜也如同秋日风卷过的花朵一般凋零。
而这一切,都是拜宋钰桐所赐。
想到这,秦诗琪心头恨意越发浓重,一字一顿地开口:“我还没想出来条件,不如这样,你先往自己脸上划一道,我再告诉你放了这死丫头的条件如何?”
“秦诗琪,你不要欺人太甚!”
慕容澈忍不住开了口,看着她的目光满含冷意。
女子最重容貌,且不说她能不能守信,光是让他看着宋钰桐毁了脸,就做不到。
“不过是划一道而已,怎么就欺人太甚了?”秦诗琪冷笑,五官微微扭曲,“那我流产伤身导致容颜有损,又怎么说?”
“害你流产的不是我。”
宋钰桐目光平静,抬手拔了簪子,挑眉问:“不过说真的,我划一道,你就告诉我放了她的条件?”
“是。”
被人架着的阿瑾拼命摇头:“钰桐姐姐,你别听她的!”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被划一道,还有完好的余地么?
闻言,宋钰桐停了手,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
“怎么,不敢了?”
秦诗琪脸色骤变,从旁边手下腰间拔出匕首抵在阿瑾的喉咙上,咬牙道:“你若是不动手,我就直接杀了她!”
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声音,是最狠毒的威胁。宋钰桐冷了眉眼,反手将簪子的尖端抵在脸上。
秦诗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尖端划破脸颊那一瞬间,宋钰桐猛地出手,三根银针飞快地甩向秦诗琪,皆是冲着命门!
秦诗琪大惊失色,忙松了手中的匕首蹲了下来,恰好躲过了银针。
见一击未中,宋钰桐变了脸色,刚想提醒阿瑾小心,就见面前的女子神色骤然癫狂:“好你个宋钰桐和我玩阴的,你们几个给我上,杀了她!”
一声令下,那几个黑衣随从顿时目露凶光向宋钰桐逼近。
额头上渗出冷汗,宋钰桐本想干脆和这伙人拼了看看能不能让阿瑾逃跑,却不想方才还在旁边站着,文文弱弱的慕容澈变了脸色,直接迎向那伙随从。
宋钰桐鲜少看到这样的慕容澈,一身青衫随风飘动,身姿纤瘦如竹,出手力道却狠辣无比,一下就拧了对方的脖子!
这人文弱清瘦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般恐怖的爆发么。
不说宋钰桐,就连秦诗琪都被吓到,咬着牙想让随从下狠手,手臂上却传来剧痛,让她几欲尖叫!
低头看去,却是那阿瑾趁着混乱,捡了她方才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对她狠狠捅了一下。
死丫头明明手都在颤抖,看着她的眼神却分外凶厉,像只狼崽子般。
剧痛难耐,秦诗琪看了眼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再看看还在与慕容澈缠斗的随从,心知再继续下去吃亏的迟早是自己,便忍着痛下令:“休要恋战,撤!”
得她命令,那剩余的几个随从当下换攻为守,后退几步后搀扶住秦诗琪,颇为狼狈地撤退,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危机解除,宋钰桐松了口气,连忙对阿瑾伸出手:“快过来!”
阿瑾直接扑进她怀里,声音细细的,透着后怕:“宋姐姐……”
“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脸上被簪子划出来的伤口还在疼,宋钰桐全然不在意,耐心地安抚着阿瑾,待她平静下来后,抬头看向旁边安静站着的慕容澈,很是感激地开口:“师兄,今天多谢你。”
出乎意料的,男人没有回答。
心里有点不安,宋钰桐放开阿瑾,起身走到慕容澈面前,待看到他苍白如雪的脸色后,吃了一惊:“师兄,你怎么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慕容澈勾唇笑得释然,而后身子一软,瘫在宋钰桐身上。
听着他急促起来的呼吸,宋钰桐猛地意识到,方才他与那些随从交手太过,怕是已经犯了心疾!
意识到这一点,宋钰桐心中生出愧疚,忙把他扶好,对着阿瑾吩咐:“他犯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