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下来宋钰桐终究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是总不能够一直躺在床上,着最基本的保证卫生还是要有的。
但是奈何都是两个大老爷们儿,根本都下不去手,于是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过了良久,方才有一个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开口道:“这找丫鬟来吧,毕竟女孩子家最爱干净了,要是让她醒过来知道我们这么对她,我们可没有好下场。”
闻言慕容澈点点头,离开屋子到了外头,看见了正在扫洒的阿瑾,他朝着对方招了招手:“你过来帮帮忙?她这几日都没有醒来,我们不方便照顾她,你应该懂得吧?”
上来就是这么一句,阿瑾听得有些懵,后来脑瓜子转悠两下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而后她点点头:“懂的懂的,那我现在就去?还是什么时候。”
慕容澈没再回话,朝着她点点头就转身走回了里屋,里面东西都准备的妥当,就等着人来了。
“那我给她清洗清洗,你们两个就先出去回避一下吧?”阿瑾看着二人,手中拿着沾湿了的布块,正在拧着水。
随后裴云景点点头,和慕容澈一同离开,将门合上,在外面等待着。
阿瑾虽说没干过这种事儿,但是做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就准备妥当,收拾收拾就带着东西走了出去,看着依旧等在外面的两个人,她随后言语:“这样的话,我就每天找个时间来吧。”
“如此甚好。”慕容澈点点头,而后带着阿瑾离开,出去商量了一下擦身时在伤口上应该如何避免等事。
等到人都走了,留下裴云景一人在门口坐着,没过一会儿他眸子亮了亮,而后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正躺在床上的人,而后轻叹一口气儿。
“我总是觉得奇怪,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从来就没有一个确切的定数,每次看上去都好像是他在欺负你,但实际上又好像是在保护你,我搞不明白,你在她身边是否安全,亦或者说是危险,但是现在看来,我觉得你并不危险。”
望着窗外不是什么时候飘起来的小雨,他又道:“他说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当时不相信,于是我就回来查医书,后来我找到了,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危险,不至于取他的性命,我知道对于你来说他很重要,所以你放心好了,他没什么大事儿的。”
自言自语的说着,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人能不能听到,但是这也不算是太重要。
等到交代好了一切事情后慕容澈就回到屋子里面,看着正在对着没有醒来的人说话时,他轻声叹了口气儿:“你觉得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闻言裴云景摇摇头:“我不清楚,对了,墨宇宸那人中了蛊毒,我们要管他吗?”
“不要,他是死是活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
言语冷漠,让人感受得到的刺骨寒冷,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在他心里看来,墨宇宸就是一个负心汉,让人唾弃。
二人往后几天都是轮流来这边,在她旁边情声言语,每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来,这屋子里面就没有邵玉国两个人的时候。
不只是因为什么,或许真的是他们二人的轮番念叨起了作用,次日天光熹微时,躺在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四周围的一切,她挣扎着要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口撕扯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方才裴云景还守在房间,方才因为熬粥而离开了片刻,现在只有宋钰桐一人在屋中待着,屋内昏暗,没有多少光亮,独自一人待着就蜷缩在角落里。
一阵空虚感随后袭来,将宋钰桐淹没,她眼神暗暗,看着一处角落没有发出声响,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下来,不稍一会儿,门被人推开,外面走进来一人,是慕容澈,他端着药走了进来,发觉床上异样,先是点了灯再走到床边去,他看着角落里的人,心中一阵抽搐的心疼,而后轻声叹了口气儿:“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现在还这么伤心,总是哭伤身。”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是宋钰桐,她双眸通红,而后看向他:“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觉得我就是个笑话,我从来没想过他会那样对待我,和那个秦诗琪一起,这般对待我。”
她萎靡不振的样子让慕容澈看在心中觉得窝火,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就值得她这样伤心了?
“药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你先自己好好冷静冷静,一会儿会有人把吃的送进来,要是我晚上来看你,你还是这副样子的话。”
而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地方,屋内重新回归一片安静,安静的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知为什么,宋钰桐觉得有些荒诞,墨宇宸居然真的能对自己下狠手,但是为什么,他当真对自己一点情谊都没有么,她并不相信。
时间流逝,在平日里都是白驹过隙一般,但不知为何现在却觉得如同蚂蚁过路,十分漫长,她难以忍受这样的煎熬,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看着桌上的一群东西,她微微勾起嘴角,而后言语:“既然你这么对我,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若是我死了,成了厉鬼,你也一定没有好活路!”
说罢就拿起一个簪子朝着自己的喉咙狠狠下手。
最后清脆一声,簪子落地,宋钰桐的脖颈上也只是一道小小的划痕,而后她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人的鞋子,而后嗤笑一声:“裴伦?你救我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