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不知裴云景心思,只当他突发奇想,笑嘻嘻地打趣:“这个可以,宋姐姐你就玩嘛。”
看着二人嬉闹的模样,宋钰桐把布巾扯下些许,心情颇好,樱红的唇弯出个温婉的弧度,对着阿瑾的目光里满是喜爱。
“钰桐,她兴致高,你就跟我们玩吧。”裴云景笑吟吟地提议,方才的一番折腾让他额头渗出细汗,那双眼里的光纯澈又真诚,“难得出来玩一次,总是要尽兴才是。”
“这……”
宋钰桐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今天穿了件藕色秀荷花的裙子,清逸柔婉,若是在这里追逐嬉闹,怕是要形象全无了。
“哎呀,你看阿瑾兴致这么高,就陪她玩嘛。”
见宋钰桐有点犹豫,裴云景直接将她拉过来,笑容爽朗,叫她不忍拒绝:“好吧。”
“宋姐姐真好!”
阿瑾笑嘻嘻地说道,又笑着跑开,宋钰桐重新蒙上眼睛,听着声音去捉裴云景和阿瑾,笑意盈盈。
而两人分别在她周围躲避,看着她因为捉不到而着急跺脚的模样,笑得甚是开心。
气氛上来,宋钰桐也彻底放开,陪着阿瑾玩闹,一时引得不少人看过来。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进耳朵,不远处的墨宇宸神色淡漠,垂在身侧的手却是一点点收紧。
许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笑得这么开心,应该过得很好罢?
心头隐隐有种冲动,墨宇宸双手攥得更紧,几乎想要循声过去,再和她说说话。
然而耳边的娇柔嗓音打消了他的念头:“宸哥哥,听说这里的签是最令的,你陪我去解签好不好?”
说着,她伸手缠上他的手臂,垂目婉婉的模样像极了粘着夫君的妻子。
心弦微紧,墨宇宸缄默片刻,拍了拍她的手:“走吧。”
“宸哥哥真好。”秦诗琪笑靥如花,挽着他往寺庙更深处走。
女子清越的嗓音越来越远,墨宇宸勾唇,一抹嘲讽笑意飞快闪过,而后又消失不见。
这边,玩闹一番后,宋钰桐已是累得不行,停下来将眼睛上的布巾扯下来,语气透着嗔怪:“我看你们两个今天摆明了就是捉弄我开心吧?”
因着方才的追逐嬉闹,她脸上已经浮起红晕,显得那张白皙的脸愈发娇嫩如桃。明眸里的光半喜半嗔,没了先前的忧郁,波光潋滟的甚是动人。
裴云景看得心跳飞快,忙移开视线轻咳了声,而后一本正经道:“怎么可能呢,就是趁着今天踏青,玩闹一番图个乐呵罢了。”
唇边笑意透出几分促狭,他轻声道:“虽然今天你一个人都没捉到,但是这顿饭,我也请了。”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宋钰桐瞪他一眼,而后拉住阿瑾的手,精致的下巴微抬:“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点多少,你都不许叫苦。”
“不会的。”裴云景笑眯眯地摇头,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有宠溺一闪而过,“你就算是把整个福顺楼的招牌都点了,我也绝无怨言。”
“哇,裴纶哥哥今天这么大方,宋姐姐,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啊。”阿瑾连忙打趣,语气很是兴奋。
有人请客,宋钰桐自然不推辞,笑着开口:“那就下山。”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君山寺,在城中的福顺楼美餐一顿后,心满意足地返程。
回到医馆,宋钰桐刚想去内院休息,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好几个妇人急匆匆地进来,一人拉着个孩子,脸上神情都很焦急,张口便道:“宋姑娘,请您给我家孩子看看!”
闻言,宋钰桐打起精神,先让那几个妇人坐下,然后轻声询问:“敢问孩子们都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妇人急切回答:“我家虎子前几日和这几个去河边玩,结果回来就高烧不止,本以为是受了凉,喝点药睡一觉便好,谁知一连几天过去都没好转,喝了药也不顶用,这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宋姑娘。”
其他几个妇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自家孩子的情况,都是去河边玩后便高热不退,数日未好转。
宋钰桐一一看去,这些孩子神色恹恹全无精神,有两个已经烧得脸通红,有气无力地靠着自家娘亲,看上去很是可怜。
“几位夫人莫急,我先去请我师兄来,而后一起给孩子们诊治。”
安抚一番后,宋钰桐去后院叫了正在研究医书的慕容澈,来前厅的路上将几个孩子的病情都说了一遍。
看到这几个病恹恹的孩子,慕容澈眉头微蹙,和宋钰桐一起查看起来。
身体滚热,咽喉干而痛,浑身乏力,慕容澈眉头皱得越发紧,目光扫过这些孩子或苍白或微红的面孔,沉默不语。
“师兄,这些孩子的高热有蹊跷,但是我方才查看,他们的病症又与寻常无异,这……”宋钰桐面露难色,陷入沉思。
慕容澈眸光幽暗,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蹲下身子,轻轻卷起其中一个男孩的裤腿,只见他腿上起了许多红疹,已经肿成一片。
再看其他孩子,也是如此。
“他们的腿可曾上过药?”慕容澈沉声问。
几个妇人点头:“上了,起初以为是被河里的东西咬了,但是上药后也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我知道了。”慕容澈点头,而后看向宋钰桐,“怎么退烧我已经想好了,你和我去后面煎药,阿瑾,你安排这几个孩子先休息。”
一听有法子退烧,几个妇人面露喜色,忙不迭地道谢,宋钰桐也赶去药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