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雪慧敢如此这般在他宸王府闹事,还不是看他只是一介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
墨宇宸摇了摇头,若是此刻他并未双目失明,想必早就出口将这不识好歹的女子轰出去了。
如今这副模样,回了这京城之中倒也是被别人看了笑话去。
墨宇宸想着想着,情绪渐渐地有些地沉下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宋钰桐在旁,将这口气听得一清二楚。
“宇宸,你怎地了?这好端端的,叹气作什么?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我疏漏了吗?”
她看着墨宇宸略为沮丧的脸,出口问道。
墨宇宸听她如此关心自己,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觉得因为这眼睛,无端地生出许多不便之处。若是我眼睛此刻并未失明,断不会容她如此在这里放肆。”
这副模样,倒当真让人生出几分心疼来。
宋钰桐看着他,只觉得内心之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揪了起来。
旁人只能看到他冷冰冰的一面,而他如此的模样,想必只有自己见得到了。
她想着,忙开口安慰道:“这眼睛肯定能治好,我原先便查看过,并未伤及根本。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你也不必过多为此忧心,此刻我们回了这京城之中,各种药材一应俱全,悉心调理将养着,很快便会好了。”
尽管嘴上如此说着,其实她心中也没有底。
墨宇宸的眼睛都失明了这些时日了,竟然没有半分起色。
想来应该是这么久以来,自己并未捉到重点。
那毒气当真是十分凶险,墨宇宸当日能捡回一条性命来,属实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但这已知的法子全都试遍了,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原先身在玉川原,并未有什么法子。
此刻回了这京中,宸内藏着不少的古书典籍,或许,能从里面翻出一些什么来。
她命人将典籍清点,取了一些来,坐在府中的书房之中,细细地翻阅着。
夜色不知不觉便渐渐地越来越深了,宋钰桐就着烛火看着,眼睛有一些发酸。
她迷迷糊糊地翻到其中一页,忽然眼前闪了一闪。
接着往前一趴,在桌子上直接昏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宫中,御书房。
辛巳揖手跪在殿前,昭慧帝侧躺在卧榻之上,手中拿了一本竹简看着。
“前些时日陛下差臣去将宸王殿下护回京中,臣已复命归来。只是宸王殿下前些时日受了变故,弄得双目失明,还未缓解,又被那寂遥贼人伤至重伤。臣将他救回来,安顿在九凤司之中休养了数日,这才有些好转,臣见他已然好转,便将他劝回了京中。”
昭慧帝听着,心中不由得心疼起来。
宸王从小便娇生惯养的,也并未涉及党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这一次他受了如此重伤,也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导致错怪了他,否则他也不会落在寂遥之人手中。
他想着,愈发坐不住了,便命人摆了车架,亲自前去宸王府看望。
宋钰桐从桌案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走回了卧房中。
下人前来禀告,说昭慧帝的车架已然在路上,随后便会赶到府中,让王妃准备着,梳洗整理一番。
宋钰桐一愣,这陛下怎么突然到这王府中来了。
但情况以及不容她多想什么,忙着唤了丫鬟来给自己梳洗着,又换了一身朝服在厅中候着。
昭慧帝下了车架,便径直地想着府内径直地走进去。
墨宇宸仍是双目失明,此刻正坐在厅内的椅子上,听到昭慧帝走进来的动静,忙摸索着扶着把手起了身,抬手行礼。
昭慧帝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不免有一丝心疼,忙开口制止道:“你有伤在身,朕特命你在这椅子上坐着便好,今日的一行礼节皆可免除。你这眼睛,可有什么好转之法吗?朕方才听宫中的御医说了一阵,似乎十分棘手。”
墨宇宸听陛下如此说,忙开口道:“父皇好意,儿臣自当遵从。至于儿臣这眼睛,这些时日以来已经差了无数医者前来医治,皆说并未伤及根本,只要寻到方法便可好转。王妃也是自幼修习医术,前些时日在玉川原一直替百姓医治,近来回了京中,也在替儿臣寻找治疗方式,父皇大可放心。”
说着,其实他握。
但是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眼疾,怕是很快便会好了。
昭慧帝看着墨宇宸这副模样,说话间气息仍是有些不稳的模样,更是后悔自己先前失手错怪于了他,让他落在那副情形之下,又落了一身的伤回来。
旧伤未平,新伤又起,如今他哪里还有一丝逍遥王爷的模样。
一旁的宋钰桐看着,开口说道:“禀告陛下,我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陪在宸王殿下左右。那日在寂遥军中,更是险些被那鲁尽诛杀死,若不是那裴纶出口相助,只怕宸王殿下已然命丧军中了。”
此番这昭慧帝如此直接前来府中慰问宇宸,只怕东宫那边的人会多想些什么。
先前回来之前,在玉川原讲的不涉党政之词,怕是也难以实现了。
现今昭慧帝就在府中,直接必须趁机多博取一些他的同情,也好给墨宇宸多争来几分好处。
昭慧帝听着,心中的愧疚愈发深重了,他紧紧地盯着墨宇宸的眼睛。
墨宇宸静静地听着,并不知情。
宋钰桐看着陛下并未有什么不耐烦,便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了下去。
“那玉川原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