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墨宇宸,秦芦知道他是真的怀疑起了自己。秦芦微微颤抖着身体,哆嗦着说:“秦芦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就好。”墨宇宸依然冷着脸。
秦芦大胆抬头,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王爷不是重伤未愈吗?怎么下床走路,这样生龙活虎?
除非……
秦芦瞪大了眼睛。
强烈的反应让他顾不上主仆之礼,他猛然站起身,对着墨宇宸大声道:“王爷!你根本就没有重伤是不是?一切都是装的!就是为了试探我!”
墨宇宸坐在榻上,眯着一双藏着危险的眼睛:“吵什么?嫌声音不够大吗。”
秦芦失了语。
任谁被信任的救命恩人怀疑,并且还做了一系列动作,将心里的感念都打碎的时候,都会不好受。
更何况他们兄弟二人和墨宇宸也不是典型的主仆。
他沉声质问:“王爷,我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能让你不惜假装重伤也要试探。”
秦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
墨宇宸答道:“确实没有。”
他这番“重伤”是为了引蛇出洞,又不是单纯试秦芦。
秦芦心地不坏,能力不差,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墨宇宸不再和秦芦废话:“出去吧,本王需要清净。”
秦芦也同样沉着脸,胸中怒火中烧的看着墨宇宸,然后转身离开。
越想越气不过,本来要回自己院子的秦芦转了脚步,飞快的奔向自己的哥哥——秦芒的房间。
他重重的敲了门,一进房间就开始对着秦芒说道:“哥,王爷怀疑我是奸细,一直试我。”
秦芦来的时候,秦芒放下手中的书速速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自家弟弟满脸怒色,正想开口询问原由时,猛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秦芒也难得的冷了脸:“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秦芒唯一的逆鳞就是他这个宝贝弟弟。
当初能投诚到墨宇宸麾下,也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这个弟弟。
秦芦坐下,将事情的原委都和秦芒细细道来。
说完之后,还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红木桌发出沉闷的重击声。
“他怎么能怀疑我们,我们对他的忠心他看不出来吗?”
秦芒沉着脸色,看不清情绪。
秦芦看他不说话,逐渐也屏着声音,不敢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芒才让秦芦先回去。
这件事情,他也确实想找墨宇宸讨一个交代,只是主客有别,不知道从何说起。
落花被风吹散,落在院内,落在秦芒脚边。无论如何,墨宇宸这番做派,已经将嫌隙在秦芒之中埋下了。
另一边,墨锋已经将消息带了出去。郊外的院子里,小屋门窗紧闭,几个人在谈着什么。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墨锋和魅儿,还有坐在一旁的墨衍。
这会儿魅儿眼中满是兴奋:“你可是说真的?墨宇宸重伤为真?”
“千真万确。”墨锋也难耐激动,快速答道:“趁着这次墨宇宸重伤,他身边的人不是宋钰桐这样的女流,就是草包废物,这次机会实在难得,我们得抓住。”
此时在一旁的墨衍抬头,认真看着激动的两人:“事关性命,可得想好。万一……”
墨衍还没说完,就被赵锋急急打断。赵锋眼中闪着不耐烦的神色:“这是我从秦芦那里试来的情报,怎么可能出错。你要是这么胆小怕事,你就别去了。”
想立功,又怕出事,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这个墨衍,最近真是越来越优柔寡断了。
墨衍被呛了一声,于是不再开口。
此时墨锋和魅儿,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提着墨宇宸的首级,去领赏的场景了。
“那就明晚,我安排好时间,你们进来,我们速战速决,把墨宇宸……”
后面半句失了声,墨锋做了个比脖子的动作。
三个人约好了时间,挑了个择日不如撞日,也好送墨宇宸上路。可任现在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一个局。
……
宋钰桐在房间里为墨宇宸擦着脸,虽然他并没有受重伤,可是身上还是有许多轻伤的。宋钰桐给墨宇宸擦脸的时候,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肯定引得出来吗?”
墨宇宸看着宋钰桐纤白的手拿着帕子,轻声:“他们不会不来的,我此次重伤,是他们难得的机会。”
宋钰桐目光微闪,良久才说出一句:“万事小心。”
墨宇宸哪里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他扬起嘴角向她笑了笑答了句“好”。
不出墨宇宸所料,如此机会,那千方百计想要他性命的人自然不会放过。
第二日傍晚,秦家风平浪静。蝉缓缓的,时不时叫一声,夏风轻抚着院外的绿竹,一切都很安静。
只是今晚的所有平静,到底是山雨欲来。
不多时,门外,窗外,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扰得人不得安宁。
那是挠门的声音,一声两声,声声不断。夜深人困,没人理会这突兀的声音。
只是没过一会儿,抓挠声变成了砰砰的敲打声,配合着阴冷的风,很渗人。
这会儿所有人才起身,宋钰桐首先除了房门走到墨宇宸的身边。
这时候秦芦和秦芒也来了,虽然不爽墨宇宸,可秦芒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墨宇宸没理他,只淡淡说了一句:“来了。”
话不落,吱呀一声,木门轰然倒塌。
大批的黑红双眼,无神无声的人缓缓向前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