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的,当初怎么不告而别,还害得我担心了许久。”宋钰桐责备道。
手上的还有些疼,她望着手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又走了神。
裴云景做出难过的表情,答道:“当时我家中出了事,急着叫我回去,才没来得及向你说一声。如今……”
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忧伤,衬得俊美的容貌越发显得千娇百媚,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
宋钰桐想象了一番裴云景穿女装的模样,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到了,咳嗽了一声。
“你怎么了?可是着了凉?”裴云景十分关切,刚走近两步,便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才想起来,他适才躲避追杀,也受了不轻的伤。对方人数太多,他打不过,是以才会躲入客栈。
那些追杀他的人,似乎被当作了要刺杀墨宇宸的刺客,被墨宇宸身边的人解决了。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么?”宋钰桐连忙坐直身子,对翠芝道,“翠芝,快搬一把椅子来。”又转过头去对长平说,“长平,你先去外头候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担心会有旁人进入打扰到她诊断,却没想到这句话实是有些暧昧,倒像是她与裴云景不清不楚。
翠芝却听出来了,悄悄拉住长平,道:“你待会对外面把守的大哥说,王妃在替伤者诊治,不宜打扰,请他们多注意些。”
翠芝心知此事宋钰桐不会瞒着墨宇宸,才特意透露给被派来保护宋钰桐的侍卫。
那些侍卫是墨宇宸的人,届时墨宇宸自然就不会再生疑。
长平深知其中利害,便将翠芝的话原原本本地跟外头的侍卫说了。
步凌刚处理完了刺客,此时正守在房门口,想亲自保护宋钰桐的安全。闻言,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道:“伤者?何时来的伤者?为何我不知道?”
步琳桓浇,哪怕是方才解决那些刺客,也并没有离客栈太远。
他的武功高强,方圆数十米内的动向还是一清二楚的。若客栈真有伤者进出,他怎会丝毫没有察觉?
长平和翠芝倒是遗漏了这一点,只怪裴云景的拜访方式太过奇怪,竟是从窗子进来。他武功又高,只怕是躲过了步凌他们的耳目。
长平思索了片刻,谨慎地道:“伤者伤得太重,恐耽误了伤势,是以是从窗子翻进来的。也许是您方才正忙,所以没有察觉?”
长平嘴笨,不似翠芝那样聪慧敏捷。但他的话的确也没什么毛病,差不多正是事实,所以步凌并未多加猜测。
步凌点点头,站在房门前,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翠芝搬来椅子后,宋钰桐让裴云景坐下,拿来剪刀将他手臂上的衣袖剪开,口中还心疼地道:“一看这衣料便不是凡物,这样剪了怕是也没用了,真是可惜了。”
宋钰桐一想到自己剪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即便不是她的银子,她也觉得十分肉疼。
不过她认为爱财并非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若她有很多钱,便可以买来许多药材,替更多人诊治。
如今她虽是宸王妃,有俸禄,但这钱怎么花着都觉得于心不安,她还是觉得应该自己想办法赚钱。
可若堂堂身为将军嫡女、当朝宸王的正妃的她却沦落到要自己经营商铺,以赚得一些钱财,此事传出去怕也不太好听。
届时,父亲必然认为墨宇宸待她不好。虽然他的确待她不太好,但为了大家的安宁,她还是决定牺牲自己的利益。
裴云景嘴角抽搐,见她叹息连连,一副忧愁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莫非你……很缺钱?”
话问出来,裴云景自己都不信。宋钰桐的身份实在不算低,想必俸禄也不低,哪里会缺钱?
“那倒不是。”宋钰桐随意地答道,但并没有解释,一面替他处理伤口一面又问他,“那你怎么到这来了?”
裴云景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得罪了幽渠的将领,被幽渠人追杀,一路逃亡至此。这不,就看见了你么?”
宋钰桐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在这里也有幽渠人,真是阴魂不散。
将裴云景的伤势包扎好后,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宋钰桐便知道是墨宇宸回来了。
外面天已经黑下去了,稀疏的月色撒进窗棂,白泱泱的。
步凌正在向墨宇宸报告日里的情况,墨宇宸查看几名刺客的尸体,发现是幽渠人。
宋钰桐将门打开,走出房门,对墨宇宸福身道:“殿下回来了。殿下,我有一故人得罪了幽渠将领,遭幽渠人追杀,一路逃亡至此,受了些伤。此刻正在屋中,由我诊治。”
“哦?得罪了幽渠将领?”墨宇宸重复了一遍,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裴云景也从屋中出来,对墨宇宸拱手道:“见过宸王爷,裴某多谢王爷与王妃的收容,才叫裴某躲过一劫,有幸保住一条小命。”
裴云景的态度可谓是好到了极致,似乎生怕惹怒了墨宇宸。
他虽从未见过墨宇宸,却将他打听了个清楚。他知道墨宇宸不是温和良善之人,很不好相处,因此十分小心,唯恐墨宇宸察觉出什么,怀疑他的身份。
“别这么说,救你的是王妃,不是本王,与本王也没有任何干系。若你要谢,谢王妃就是了。”
墨宇宸眼也不眨,冷冷地说道。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行人在原地目瞪口呆,实在不知王爷又生得哪门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