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殇一想起，那些扎眼睛的狼尾巴，狼耳朵，怒火烧得更甚，破云剑剑光大盛，将龙吟刀的刀锋压制住，裴无殇接连出招，破云剑势如破竹，莫璃渐有不敌之势，最后龙吟刀竟从莫璃的手中滑出。
莫璃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说道：“裴无殇，你十五岁成为临渊城城主，是出了名的少年老成，论一本正经的假正经，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天天绷着一张面瘫的脸，端的好一副四平八稳的架子，怎么这次却如此失态，真让人想不通啊。”
裴无殇将灵力不断注入破云剑，破云剑的剑锋微微低鸣，如无数支破风的羽箭般势不可挡。
白小诺连忙喊道：“莫璃你快跑，不然龟壳就要被劈开了，小命难保。”
裴无殇的破云剑将莫璃穿胸而过，莫璃倒退两步，吐出一口鲜血，他的手朝向白小诺的方向，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说道：“小诺，救我。”
白小诺顿时呆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她不敢相信地望着血泊中的莫璃，莫璃死了，她的好朋友死了。
泪水不断地涌出来，白小诺模糊了视线，她跑到莫璃的身边，颤抖的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哭唧唧地说道：“要怎么救你，你倒是告诉我再死啊，我现在，我现在怎么救，我我我救不了你啊。”
裴无殇一只手召回了破云剑，走上前道：“他是妖，你不要靠太近。”
白小诺继续埋头哭，将裴无殇一把推开，控诉道：“你这个坏人，莫璃他只是一只小妖怪，脾气是坏了点，平时也总喜欢欺负我，但他没做什么坏事，你怎么就把他杀了，你这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不要你做师傅了，我讨厌你。”
裴无殇明显一愣，说道：“小妖怪？莫璃的身上背着累累血债，他才是杀人不眨眼的妖魔，你年纪小不懂事，他一直都在骗你。”
白小诺气地咬牙切齿，冲上去对着裴无殇一顿拳打脚踢，骂道：“你杀了我唯一的朋友，还说莫璃的坏话，你这个坏家伙，你赔我的莫璃，你把我唯一的朋友还给我。”
裴无殇轻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别哭了，我耳朵疼。”
白小诺气不过，指着裴无殇喊道：“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裴道：“莫璃没有死，那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
白小诺问道：“分身？”
“哈哈哈哈哈”一阵响亮的笑声传来，莫璃笑地腰都站不直，只能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肚皮，眼睛都飙出泪来了。
莫璃的声音断断续续，说道：“哎呦，裴城主，你个坏人，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说说你，在白小诺的心里还不如我这只妖，哈哈哈，你都是怎么混的啊。”
白小诺震惊地看着莫璃，揉揉眼睛再看，莫璃还在，忍不住跑过去扑到莫璃怀里，声音里还带着说不出委屈，说道：“莫璃，我认为你死了。”
裴无殇说道：“小诺，妖魔诡计多端，没那么容易死，你以后要多防备。”
白小诺凶巴巴地瞪了裴无殇一眼。
裴无殇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莫璃拽了拽白小诺的狼耳朵，锋利的手指在她面前握成拳，用力到咔嘣响，佯装生气地说道：“小诺，看你哭地稀里哗啦，我真的是好感动，只是你刚说，谁的脾气差，你不会是说我吧。”
白小诺还有些哽咽，说道：“嗯，就是你，脾气坏，心眼小，蛮不讲理，总喜欢打架，不过，我还是喜欢莫璃，莫璃不要离开我。”
莫璃的额头青筋暴起，有种要掐死白小诺的冲动，一双罪恶的手已经伸过去了，可是听到最后，喜欢这两个字，让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心里变得柔软平静，带着丝丝的甜意，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但莫璃觉得并不坏。
莫璃的嘴角漾起弧度，那笑容如月一般明亮，如雪一般纯净，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无可奈何，似是一种妥协，更像一种倾心相付至此不渝。
莫璃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想的美。”
白小诺：“······”
裴无殇带白小诺离开妖市，回到竹舍，中秋节已经过了大半，月亮正是最圆的时候，可竹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个大月饼还在盘子里，还有早就冷掉了的一壶茶。
白小诺一眼看到了竹桌上的锦盒，她好奇地戳了戳，问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有的，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裴无殇望了望四周，云上城的灯火通明，竹舍里却只有月光，心不由软了下来，说道：“是送给你的。”
白小诺“咦”了一声，不敢相信地问道：“无殇小师傅，你是专门来送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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