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宁远连忙站起来,扶着她,安慰道:“没事的,这里是云上城,林潇漠不敢把你怎么样。”
林潇漠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拔剑对准游宁远,说道:“你早就该死了,现在竟然还敢挑拨我们夫妇之间的关系。”
游宁远面容冷峻,眼神都是不屑,回道:“林潇漠,该死的人不是我。你忘恩负义,杀害了白老城主,因为担心事迹败露,将大师兄和桃师先生打落冰刃悬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终究是棋差一着,恶事做尽终是自取灭亡。”
白岚裳全身都在颤抖,这些字一个个地钻进她的耳朵,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毫无人道的酷刑,直到她最后的一滴血流尽,最后的一丝信念都完全摧毁了。
林潇漠周身气场森寒冷酷,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恐惧,雾隐剑的剑锋直冲游宁远而去,寒光划过了众人的眼眸。
白岚裳挡在了游宁远的面前,剑尖抵着她的颈间,林潇漠望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直接将游宁远碎尸万段。
林潇漠的下颌线条紧绷,声音中都是怒气,说道:“你让开。”
白岚裳目光中含着一汪清泪,双手撑开挡住后面的游宁远,哀求道:“你不要杀游师兄,好不好。”
林潇漠手中的雾隐剑接连出招,偏殿里的门窗全都被损毁,一时之间金色的日光涌进来,落在他充满嫉妒的一双眼眸中。
白岚裳望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深吸了两口气,呆滞的目光有了转变,说道:“潇漠,游宁远是我的师兄,他受伤了,我不能不管他。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林潇漠瞪着她,目光中充满责备,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他对你说了什么?”
白岚裳走到林潇漠面前,眼神真挚地说道:“游师兄是被妖族所伤。他听信了外界的传言,竟然说我爹爹是·······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林潇漠突然怒火攻心,一把掐着她的脖颈,万分怨恨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明明对你那么好,我将整颗心都捧到你面前,为什么,为什么?”
游宁远立刻试图上前阻止林潇漠,被林潇漠一招击中,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林潇漠冷漠地下令:“打死他。”
神乐城的弟子将游宁远围起来,对着他拳打脚踢。一个重伤之人,没挨两下就已经口吐鲜血,气息奄奄了。
白岚裳双手抱住林潇漠的手臂,脸上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说道:“林潇漠,我说的都是真的。游宁远不能死。你想想,如果他死了,还有谁去指认白小诺呢。大师兄和桃师先生也都被传言蒙蔽了。只有他,我们还可以利用。”
林潇漠深邃的眉眼中掠过一丝异色,问道:“岚裳,我倒不知道,你竟然还会想这些?”
白岚裳继续说道:“现在云上城弟子,死的死,走的走,我们已经尽失了人心。现在外界的传言对我们很不利。真的不能杀游宁远。不然,我们只会更加被动。”
林潇漠冷笑道:“哦?不知道夫人有何高见。”
白岚裳声音底气足了一些:“你们住手。潇漠,只要游宁远还活着,我就有办法让他指认白小诺为凶手。”
林潇漠冷情地回道:“不用留下他的性命,我一样有办法除掉白小诺,为白老城主报仇。”
白岚裳的眸子再次泪光闪烁,委屈地问道:“夫君,是不信任我吗?”
林潇漠逼问道:“我该相信你吗?”
白岚裳感到整个人如坠冰窟,直到此刻,她才终于看清眼前男人的真面目。他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伪装,一切都是早有预谋,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而她竟然被蒙蔽了整整十年。
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更多了,她反复催眠自己,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可是现在,看到他冷漠怀疑的眼神,她心中苦苦支撑的信念,彻底的坍塌了。
原来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场幻梦。
白岚裳摸摸脸颊,眼眸中的光慢慢暗下去,苦笑着说道:“夫君不信任我,也罢。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说吧,你想怎么处置我,也要杀了我吗?”
林潇漠走到她身侧,一只手捻起她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说道:“让我信任你,可以。你去杀了游宁远。只要你杀他了,我可以忘记今日所见的一切。”
白岚裳气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指着游宁远,说道:“他是我的师兄。林潇漠,你要吃醋到什么时候?还有你是不是猪脑子,我杀了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了。我不干。”
林潇漠将雾隐剑送到她手中,见她不肯拿,直接强硬地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是不想杀他,还是不愿杀他。岚裳,看着我,我才是你丈夫。杀了他”
白岚裳哆哆嗦嗦地拿着雾隐剑,走了没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捂住眼睛就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地喊:“我真是太可怜了。我从小就没有娘亲,现在连爹爹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有个丈夫,他还不信任我,说和别人有私情,败坏他的名声。还让我杀人,我从小到大,连一只鸡都没杀过,老天爷你真是没长眼睛啊。”
她这一出戏唱的格外煽情,把一众神乐城弟子都给看懵了。
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今年几岁?
三岁吧。
真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