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思嘉又突发奇想,将她们全都做成了蜷缩扭曲的干尸,掉在半空中,全都面对着波振权,让这些曾经的姬妾依然守候在男人的周围。
只是娇柔的美人变成了令人胆寒的干尸。
一切柔情蜜意逢场作戏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波振权仿佛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连连摇头,说道:“我该死,是我辜负了你的娘亲,害的她自杀身亡,你才这么恨我。我现在活着受罪,都是报应,报应啊。”
波思嘉的笑脸突然变冷,眼神变得阴沉可怕,说道:“不不,波振权,那个女人从来不曾给过我好脸色,她恨我。因为你不宠爱她,她恨极了我。我要感谢你,让那个女人死那么早。不然,我还要被她抽鞭子呢。”
波振权可能是良心发现,也可能是因为长期被女儿虐待,想用自己的忏悔换来一条活路。
他声泪俱下地说道:“对不起,思嘉,爹爹没有好好待你。”
波思嘉握紧长鞭的手在颤抖,白色的指骨嶙峋,她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有爹,我也没有娘。波振权,你该清醒了。”
波振权抬起头来,望着盛怒的波思嘉,唯唯诺诺地乞求道:“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波思嘉仰着头,嘴唇紧紧抿着,说道:“哼,绝无可能。”
说完,她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绝望地望着她的背影。
碧水宫的寝殿中,宫女们逐渐地退去,波斯嘉穿着一身寝衣,披散着弯曲的头发,抱着一个黑色漆盒发呆。
浅浅姑姑望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沉痛,提醒道:“公主,该休息了。这个漆盒,交给我吧。”
波思嘉的眼睛里有些空洞,问道:“你说,她会不会感到冷啊。”
浅浅姑姑语气柔和地说道:“公主,逝去的人还是入土为安最好。你总抱着琴琼夫人的骨灰,怕是不妥。”
波思嘉表情冷峻下来,哼道:“入土为安?才不,我就是要让她不得安宁。”
浅浅姑姑欲言又止,突然看到公主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波思嘉眼睛里露出兴奋:“我就是让他们痛苦,失去所珍视的一切,只有他们痛苦了,我才感到一丝的开心畅快。”
浅浅姑姑目光带着心痛,回道:“公主,你累了,不要想这些了。”
波思嘉将漆盒交出去,一个人缓缓地躺在床上,吩咐道:“多生几个火炉吧,这殿里好冷啊。冷的我全身发抖。”
浅浅姑姑打开一个巨大的砗磲,取出了一件厚厚的白熊皮,盖在波思嘉的身上,安慰道:“火炉都已经生好了。公主安心睡吧。”
浅浅姑姑起身要走,波思嘉拉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浅浅姑姑见状,说道:“我留下来陪公主吧。”
波思嘉倔强地松开手,命令道:“走,你走。”
浅浅姑姑在离开寝殿时,望着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公主,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拍拍手,寝殿中大大小小的珍珠光华暗了下来,红珊瑚也敛去了耀眼的色彩,幽蓝色的海底,有了一抹静谧悠长的夜色,带着丝丝愁怨。
波思嘉双手环抱着自己,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她只有五岁,因为害怕,一个人躲在茶柜底下,望着琴琼夫人拉扯着波振权,苦苦哀求他留下来陪自己吃一顿生日宴。
波振权一心想要找其他的姬妾寻欢作乐,拒绝了两次,却还没有摆脱琴琼夫人,不免心头带了些火气,一把将琴琼夫人推倒。
琴琼夫人的额头撞到桌角上,顿时伤口鲜血直流,可是波振权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抬腿离开了。
琴琼夫人望着已经远去的人,眼中的爱意慢慢化成怨恨,她的视线落在躲藏在茶柜底下的波思嘉身上。
琴琼夫人站起来,嘴角露着残忍的笑意,说道:“思嘉,你出来。”
波思嘉全身都紧绷起来,她一点点地后退,不敢从茶柜下面出去,战战兢兢地求饶道:“娘亲,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琴琼夫人的血落在她的眼睛,可是她却浑不在意,将一桌子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全都掀翻在地,阴森森地说道:“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出来留下你爹爹。你到底在怕什么?都是因为你,你不得你爹爹的宠爱,我也跟着失宠。现在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都是你的错。”
波思嘉吓到哭起来,喊道:“娘亲,我错了,求娘亲不要打我。我现在去把爹爹找回来。”
琴琼夫人慢慢解下腰间的海蓝色长鞭,阴狠地说道:“你去找他那么多次,哼,他哪一次见过你。波振权根本没把你当女儿。”
琴琼夫人说着就去拽波思嘉的脚踝,她被亲生母亲大力地拖出来,大声哀嚎着,哭求着:“娘亲,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思嘉听话,思嘉听娘亲的话。”
琴琼夫人扬起手中的长鞭,一鞭鞭地落下去,整个房间里都是波思嘉凄厉的哭喊声,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是血痕,就像一只困顿的小兽,被撕咬的遍体鳞伤,但无力自救。
波思嘉抬起头,一脸恐惧地望着满脸都是血的琴琼夫人,发现她的眼眸中尽是哀伤。她也哭了,眼泪混合着血水划过脸颊,殷红恐怖如同鬼魅。
只有5岁的波思嘉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蜷缩在一起,她想要离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远一点。
可是琴琼夫人却扔掉了鞭子,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抱在怀里,痛苦地呢喃道:“思嘉,娘亲也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