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日不同,萧晋南驾马,马速不快,跑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基本上是在马背上聊天,沈洛然有许多话要问萧晋南。
“王爷,以后不管什么事,事情能不能开口,你都告诉我可以吗?”
沈洛然坐在萧晋南身前,萧晋南双手环着沈洛然的腰肢拽着缰绳。
将下颌轻搭在沈洛然肩头,萧晋南轻笑:
“本王不习惯,但是会为了沈主事去改。”
“王爷,前几日你每晚都来看我?”
“嗯,坐在树上,瞧着你的窗户,直到烛火熄灭,沈主事睡得很好,每日按时就寝,本王看着很心酸。”
沈洛然气得抬高声音:
“王爷不知道吗?我每日都不能入睡,还在惦记王爷为什么还不回府。”
萧晋南知错就改:
“本王知晓了,以后不会了。”
沈洛然在萧晋南身前,时不时侧头,萧晋南稍低头,触碰到沈洛然秀发。
有几缕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撩到萧晋南的唇边,萧晋南抱紧沈洛然。
“王爷,你去德州做什么?”
“德州……”
萧晋南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尝试着向沈洛然靠近,萧晋南道:
“本王在德州的老家仆去世……”
沈洛然点点头。
“不过……这是借口,其实是德州有生意的事需要本王处理。”
沈洛然诧异:
“德州生意?”
这是萧晋南秘密。
“已经答应沈主事,本王的事不再隐瞒你,所以这件事本王也要告诉你。”
沈洛然回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萧晋南控制自己的心绪:
“本王在德州十五年,皇上除了每年每位皇子都有的五百两银子,吃穿用度一分也不给,所以本王得自己养自己。”
沈洛然万万没想到皇上对儿时的萧晋南如此苛刻。
目光中充满同情,萧晋南反倒笑了: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沈主事不必替本王伤怀。”
“为什么呢?为什么皇上不喜王爷?”
萧晋南目光幽远:
“本王还记得儿时宫宴时,只要本王拿起筷子,父皇必定说错,所以一顿饭下来,本王吃不到一口饭菜,那时本王才五岁,却到现在依然记得那种心情。”
沈洛然内心酸楚。
“八年前,本王回到京城参加祭天大典,恰逢德州大旱,想向朝廷多要些银子救百姓于疾苦。”
“后来怎么样?皇上没给?”
“给了,不过很少,本王去要银子的时候父皇正在长生宫与皇后在一起,本王离开时,听到皇后在我背后说,一个不祥的皇子应该让他自生自灭。”
“皇后?他为什么说出这种话?皇上也没有制止她说出这种话?”
“皇后是当朝秦松丞相的嫡长女,父皇登基后,秦松就是我大魏丞相,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关系吧。”
“怪不得很多人说王爷在朝廷没有靠山!”
“怎么?心疼本王?”
“我不知道,我只是小小主事,我爹是个四品官,在王爷事业上,我帮不上任何忙,有时……”
“没有有时,本王说过,本王想要的一切,不需要女人!”
萧晋南从身后握住沈洛然的手,另一手扬起马鞭,沈洛然一声惊呼,马儿箭一样冲出去。
夕阳西下,两人一马,欢声笑语,让初夏的夜更加缱绻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