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然低下身,站在死者的位置,她伸手试着拿到笔墨,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周主事,你看油墨已干,但是并未结块,我觉得王义斌被杀的时候正在写字。”
“这时凶手来访?”
“对,两个人发生摩擦,然后凶手去后厨拿来长柄尖刀?不过这里不太合理啊,厨房在哪里?凶手跑去拿刀,王义斌为什么不跑呢!”
“能不能凶手并没有想杀王义斌?我们从尸检也能看出,凶手避开了死者的重点位置。”
“那也不对啊。”
沈洛然摇摇头:
“不管凶手有没有预谋,这里都有一个时间差,而且凶手与王义斌认识,他不可能拿着刀进来,这点说不过去啊。”
“这又是一个疑点,我们再看看。”
沈洛然却盯着血手印出神:
“会不会王义斌觉得有危险,想写下凶手的名字,这时凶手突然返回来呢?”
“也有这个可能,还是那句话,两个人认识的关系,王义斌措手不及。”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分析,都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沈洛然觉得还是不对。
“周主事,你看王义斌的手稿很多,这里全都是故事。”
沈洛然打开桌案旁边一个柜子,里面满满都是手稿,周义拿出来看看:
“想不到王义斌还是个话本先生。”
沈洛然接过来,每本话本下都有一排小字,上面交代了这个故事给了哪个茶坊,故事写在什么时间,最后由谁讲述。
“怪不得王义斌家里这么多书!这么说王义斌除了书社,应该还有卖话本的收入,我觉得从这方面看,王义斌算是家底殷实。”
“沈主事认为是入室抢劫?”
“我们仔细看看,王义斌贵重物品是不是还在?”
翻箱倒柜,两个人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查看一遍,没有其他发现。
“不如我们去京城银号,钱庄查查,王义斌有没有银票这几日被取走。”
“也只好这样,我去京兆府通知一声。”
“王义斌的尸检结果要明天才能知道,一会去邻里街坊问问看。”
周义和沈洛然走出来,与刘越相遇: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还是那个奇怪的地方,书社我仔细勘察过,确实一滴血也没有,”
“我们发现了一个血手印,看样子是王义斌留下的,可是王义斌与死者有个时差,这里又非常矛盾。”
“我也没想通,周主事去哪?”
“我去京兆府,安排衙役把京城的钱庄和银号走一走,看看有没有王义斌的银票被取走。”
刘越点点头:
“我们没什么线索,就先这么办。”
“刘主事,我们去拜访下王义斌的邻居吧。”
三个人正要出门,一个穿着灰色短衣短裤,头戴纶巾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过来。
男人到门口被京兆府衙役拦住,一见沈洛然三个人吓得一愣。
“三位是……这是……”
“我们三人是刑部主事,”
中年男人施礼:
“王先生在家吗?”
三个人互相看一眼,沈洛然道:
“王义斌吗?他已经被害身亡,想问你是……”
中年男人吓得倒退一步:
“遇害?王老板死了?天啊,我是九方斋的刘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