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尴尬地笑了。
“沈主事说的对,好像确实是这样。”
沈洛然仔细打量小多,正是少年初长成的模样,再想想徐成,也属于风度翩翩的类型,沈洛然问道:
“吉老板对你真的没有进一步想法?”
小多狠狠摇摇头:
“不可能,我也不可能,在吉老板心底,我只是宝铭斋的小伙计。”
告别小多,沈洛然走出宝铭斋,算是对吉剑欢有了新的认识。
对面郭参已经准备收摊,正和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乞丐说着话,沈洛然从宝铭斋走出来,乞丐一直盯着她瞧。
想起小多说过,吉剑欢对乞丐和郭参都非常好,沈洛然看了乞丐一眼。
他虽然坐在角落里弓着身子,身形却不矮,衣衫褴褛,拿着个破碗,里面有几粒花生豆,他正在嘴里嚼着。
头发上有黄土和枯草,裤子上破碎的窟窿里露出乌黑的大腿。
指甲里都是泥土,与郭参打着哈哈,露出一口大黄牙,沈洛然急急路过,但是她感觉到乞丐一直盯着她。
回到刑部,刘越已经返回,与沈洛然交换过信息,刘越感叹:
“真想不到吉老板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走访了吉老板的朋友,从她们嘴里,我真觉得吉老板一无是处。”
“可是这些人在我们眼里,却是吉剑欢最好的朋友。”
“朋友有很多种,真心的,假意的,谁说整日在一起的就一定是朋友?”
沈洛然点点头,思量刘越的话饱含了道理。
“沈主事,平日里和吉剑欢走得最近的是李侍郎嫡女,那是个性情高傲的人,在她眼里,吉剑欢根本不是朋友,只是像个丫鬟一样的存在。”
“我说不好,从吉剑欢对小多和徐成的态度,我觉得吉剑欢的性格里有很卑微的东西,她周围没有人真心爱护她。”
“可不是,相公,铺子里的掌柜,朋友,这么看,吉剑欢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小多对吉剑欢有感激,更多是埋怨,离开宝铭斋的掌柜对吉剑欢都是恨,静圆呢?吉老板死了他都不知道。”
“可悲的人都有可怜之处,从其他人嘴里,我还打听到吉剑欢很大方,处处给这些女人花银子,因为吉剑欢与很多男人交往,这些女人心底都瞧不起她。”
沈洛然摇摇头:
“这个吉老板把她的爱都给了她认为值得的人,金佛寺她捐了六千两,照这样看,她平日里也不少花销。”
“李嫡女的丫鬟说,因为她家小姐在京城交际圈很有影响力,吉剑欢很巴结她,李嫡女吃的,用的,玩的,只要吉剑欢在,都是她花银子。”
“单从这点也没什么,靠着李嫡女,吉剑欢也能让铺子生意好起来,另一方面讲,算不算忍辱负重?”
“吉老板忍辱负重,那徐老板就很可恶。”
沈洛然笑着:
“朋友的定义不一样,吉老板知不知道李嫡女瞧不起她呢?”
“当然知道,据说李嫡女府上的聚会从来不邀请吉老板,只是让她出银子,有一次吉老板不舒服,李嫡女还派了几个人到她家里去拿银子。”
“吉老板给了?”
“给了,第二日还登门去找李嫡女喝茶呢!”
沈洛然实在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