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木突然的动作,秦澜想了半夜都没有想明白。
于是在凌晨时分,她赶到了白木的房间,临走时,她看着穆瑾的房间满眼复杂。
白木正坐在房间里养伤,看到秦澜他有点愣了,不敢相信秦澜会来找他。
秦澜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问道:“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昨日的事。”
白木满眼漠然的转过了头,冷声说道:“昨日不过是我突然发疯罢了,还望秦师姐多担待些。”
看着白木故意做出的陌生做派,秦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撩起裙摆坐在了白木的身边。
白木瞬间僵直了身体,秦澜却一点也没注意到。
她沉思了片刻才说道,“白木,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但我总觉得我这些天的戾气过于的重。”
秦澜是在挨了天雷之后才惊觉自己近些日子的脾气格外不同,她虽然对秦启满心心疼,却也该知道,秦启这事,有一大半应该怪在秦启身上。
而师傅护着白木,虽说确实有护着白木的意思,但更多的应该是怕她增添了因果,毕竟,巫之也很不喜白木。
可自从白木回轩辕以来,秦澜一直在暴怒,根本没有空隙思考一下是不是另有他因。
直到昨天穆瑾满身是血的敲开她的房门,她才突觉醍醐灌顶,觉得事情的走向不太对劲。
白木听到此事顿时开始担心的打量着秦澜,秦澜摆了摆手叹口气说道:“我私下和你们相处还好,但我总觉得和穆瑾相处时,会格外的想保护他,因此对待旁人就格外的暴躁。你说,我是不是……”
“师姐,我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但若是您说的是真的,那我怀疑你很有可能被人下了蛊!”
“你是说,情人蛊?”
“没错。只有情人蛊会让人迷失心智。”
秦澜和白木一想到这件事极有可能成真,面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若中了情人蛊,中蛊之人永远也脱离不了蛊术,只会心甘情愿的为那人献上自己的一切。
秦澜思索了半天,忽然摇头说,“不对,虽然穆瑾也不太对劲,但不像下蛊之人。”
穆瑾拜师大会那天对她的憎恨不像是假,也是因此,这些日子秦澜寸步不离的盯着穆瑾。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穆瑾竟然没有露出过马脚。
作为元婴修为的秦澜神识与眼神都很好,因此她不觉得那天自己看错了。
所以她在等穆瑾露出马脚,可无论是她布置多辛苦的作业,穆瑾都完成的很好。
甚至昨日被追杀,他也只有委屈,甚至她对白木一点处置也没有,他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要知道,这无论是哪个人,在此刻都会大闹一顿,不是为了处置白木也该是为了拿到一些资源。
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要,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万事不求,只希望修炼的道无欲无求的人。
但是他没有发现自己露出的马脚,就是他没有发现自己无意中透漏了他的实力。
昨日被白木追杀,穆瑾居然能逃出生天,要知道白木的剑法是她亲手教的,甚至和白木亲手修改了剑法,剑法暗藏无数剑意,搭配上他们准备的阵法,穆瑾绝对活不下去。
至于她给穆瑾的保命牌,不过是加了一点点阵法的牌子罢了,在白木的阵法里,那张命牌他根本用不了。
白木思考了片刻说道,“其实,昨日穆瑾跟我说了一些话。”
秦澜侧目,听到白木说道:“他跟我说,他打算血洗轩辕,后来还挑拨离间,说你和师傅种种不好,让我入他妖族。”
“昨日的他,我能看出来,他是在引诱我,但师姐,引诱我有那么多种说法,他为何偏偏说出这种话,说不定他就是有这个想法呢?”
秦澜叹了口气,她起身说道:“你让我想想,你先养伤吧。”
白木没有吭声,秦澜走到门口才看着白木问道:“你恨我吗?我动了那只巫蛊娃娃。”
白木呼吸一滞,他看着秦澜没有回话。
秦澜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回到洞府的秦澜捏着手中的书籍开始发起了呆,近些日子,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直到昨日雷劫,她想起念真,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捏碎那只冒牌货的灵识时,被那玩意绕了一圈。
那之后,她的记忆就在被慢慢的淡化,她差点忘记她来自异世,差点忘记她从那东西的记忆里知道的事情。
她也察觉到自己对穆瑾那没有缘由的维护的情绪来的有多突兀。
因此,她找上了白木,但看到白木的那瞬间,秦澜就察觉到有些许的不对劲。
白木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知道她识人不清之后,白木不可能在昨天停手,也不可能在今日用着那样陌生的语调同她说话。
说这话不是因为她太过自信,而是细细想来,她毁了白木一直珍藏的巫蛊娃娃,害的他被反噬,他都没想过要找秦澜算账。
秦澜看着穆瑾房屋的方向发起了呆,她总觉得,招惹穆瑾招惹多了,她身边的人会被改变的越来越多,直到事情发展成藏在暗处的人想见的样子。
思及此处,秦澜起了身,推开穆瑾的房门,对着还在床上打坐养伤的穆瑾说道:“准备准备收拾行李,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