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我能有什么法子。”
老狱卒自顾自的倒了酒,缓缓的眯了一口。
放下酒杯看了林初瑶一样,喘了口大气,“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这个法子太难了,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见得能做到,就算做到了,也不见得县老爷就会认栽,姑娘,那些人都是有通天的本事,不是我们能动摇的了的,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蚂蚁就是蚂蚱,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你真的还要继续?”
“我要,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大哥是冤枉,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林初瑶说的很坚定,老狱卒清明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许久,苦笑了一声,“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查清楚那个人的死因。”
“死因?我大哥他们说,那个人是自己冻死的啊,这个还需要查吗?”
“既然人家要栽赃嫁祸,你觉得会凭着你一句无辜就放人吗?更何况这件事本就说不清楚,我看过仵作的记档,那个人就是活活被冻死的,当时山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一个人冻死,二人安然无恙,你说这件事谁可疑?要我看,那两人也是最可疑的。”
“可是余大哥和陈大哥没有理由杀他啊!”
既然没有这个因果关系,就算真的出了这样的事,也肯定是意外啊。
林初瑶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都说不清楚。
“姑娘,有没有理由,那是大老爷们说了算的,你和我争辩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如果你真想翻案,就去找出事情的真相,最起码那个人为什么会活活的被冻死这一点你没办法解释清楚的话,是不可能给你大哥洗脱冤屈的。”
老狱卒说完又喝了口酒,“就算你找到了真相,即将面对的还有更加严酷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说服县老爷,我想他本人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说完,老狱卒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不再和林初瑶说其他。
但是她心里明白,老狱卒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县老爷仗势欺人,不管自己找到多么有力的证据,他都不会认可。
只要他不认可,那么自己不管多努力都是无用功,这就是为什么老狱卒一直劝说自己放弃的原因。
不过就这么放弃根本不是自己的性格,不管多难她都要查出真相。
这不光是还余大哥一家对她的救命之恩,更是她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不公平的现实。
“那个人的尸首挺在城外的义庄,不过……那边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说完,老狱卒摆摆手,“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狱中的人我会帮你照看的。”
“谢谢您。”
林初瑶站起身,对着老狱卒深深的一鞠躬就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城,漆黑的小路上除了她的脚步声外,就只有风吹着杂草的沙沙声。
林初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李家村,站在那个瘦女人家的门口,眼神直直的看着漆黑的屋里。
虽然她知道现在找过来没有任何的用处,可是她还是想问问这个人,良心会不会痛。
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一直站了一晚上,直到天亮那屋子依旧是漆黑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