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思都很复杂,明钰给了他们最后的希望,三五年的时间并不长。有了希望,还是眼前这人赐予的,至少此时此刻他们都心存感激的。
纪由远远的见到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道饶有兴致的光芒。嘿!有趣,他跟着端王这几天,多多少少也了解到,这个端王似乎并不像传言一般痴傻,行事无章。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着,虽然不知道外面关于端王的传言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他到现在只想到了一句话,大智若愚,凭着他几句话,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底下人的怨怼,甚至收服了人心,其中的高明之处,只怕一般的人都不可能办的到。
他眯起眼来,掩盖住眼中神色,所有人都被端王给糊弄过去了,看来他还是应该早日将这些事情告知谢将军才是。
解决了队伍中闹情绪这件事儿,已经差不多就快到凉城了,离了几十里地儿,远远就见到前面乌泱泱一片人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快马回报,说是前面是凉州知府刘大人以及凉州驻军魏大将军前来迎接端王。
之前明钰拒绝了他们专程前来护送一事,现在明钰一行快要到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应该前来迎接才是。不然端王前来封地,他们这些地方官员不管不问,被人逮到参上一本,就可以定下藐视皇权之罪。这可是大罪,抄家灭族都有可能,因此,整个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来迎接。
明钰点点头,那边摆出阵势迎接,自己这边也不能失了礼数,再怎么说,王爷的架势还是要有的。即便吩咐下去,整顿队伍,旌旗招展开来,摆出王爷的威仪来,整个队伍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两方人马相遇,自是少不了一番客套寒暄,明钰游刃有余,脸上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当然,这也让听过传言的人疑惑,端王殿下风仪翩翩,何至于被人污蔑成那样?所以说,还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明钰换了乘马,被刘知府,魏大将军簇拥而行。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有这个机会自然是要与他们拉近关系,打探打探凉城的情况。
“殿下有所不知,边地战乱频发,大多田地早就荒芜,百姓日子本就艰难,很多人都是食不果腹,稍微有点余粮,还不够夷寇前来劫掠的。”刘大人开口说道。
这是实情,他上任以来,就已经是这样了,边地祸患严重,积重难返。他虽说励精图治想改变一下民生,然而却有心无力,能够保持住现在这个状况他都已经费了不少的心力了。
他此时照实说出来,也是希望端王能够知道百姓的疾苦,将来这凉城以及周边方圆几百里之地都会是端王领地,这地里的人口产出也都算作端王的。若是端王殿下能体恤民情,百姓们尚能过活,可若是遇上只顾自己,不顾百姓死活盘剥百姓的领主,百姓可就惨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边地百姓已经够苦的,真这样的话可没有活路了。
明钰点头,夷寇劫掠打秋风一事的确头疼,他们来时见到的惨状还犹自清晰如昨。他偏过头看向魏大将军,“大将军对于小股夷寇入侵可有什么办法?比如阻止他们入侵烧杀劫掠之类的?”
一听到这话,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暗中叹息,果然是不谙世事的皇室贵族,这样天真的问题,只怕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人都问不出口的吧?至少等了解了这里的一切情况,都知道这并非是简简单单就能够阻止的,如果不然,也不会历经几代都解决不了这难题了。
魏大将军虽然心中叹息,但是面上还是恭敬的回道:“殿下,夷寇之患是自大燕开国就有了的。历代以来,不乏有比臣能耐之人镇边,可是夷寇入侵之患始终却未能解决,并非是臣等无能,实在是无奈至极啊。”
明钰听得很认真,示意魏大将军将言中的未尽之意一并说出来,魏大将军心中一横,继续说道:“绥西国之人,毫无礼数教化之德,民风彪悍,其三岁小儿已经能在马背上嬉戏,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来去如风。而我们却以步兵为主,每每作战之时,遇到我们大部队便快速撤离,若是遇到我们的小队人马,却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啊,的确有些难办。”明钰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前几日本王亲眼目睹了谢将军在长栏山一带全歼了一股夷寇。若是有夷寇入侵,让谢将军出马岂不是就能万无一失一举歼灭之?咦!话说回来,怎么不见谢将军的人?”
明钰说起这桩,这才想起前来迎接的官员之中并没有那个红袍银甲的身影,随口就问了一句。
“谢将军有要务在身,今日实在不方便前来,还请殿下勿怪。”魏大将军连忙替谢宜修打掩护,也是怕明钰怪罪下来,虽然不会对谢宜修造成多大影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能避免就避免的好。要怪只能怪谢宜修这臭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前来,摆明了不待见初来乍到的王爷殿下。
“不怪不怪,哈哈,本王也就这么一问罢了。军中事务紧要,千万莫要因本王耽搁,否则本王可就万死莫辞了。”明钰笑着玩笑说。真要说起来,这人先前避之不见就已经得罪自己了好吧。他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怪罪发落。更何况,他虽然身为王爷,也不可能对朝廷任命的官员有过多的处置权。
他轻啧一声,这人怎么说呢?留给他的印象还挺深的,只一面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