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阿郎,奴婢……”
“奴婢是真的想要拦住娘子的,可是娘子武功高强,奴婢根本就拉她不住。”
“后来,裴小郎君来了,奴婢就指望着他能够把娘子拦住,谁知道,他也根本就不是娘子的对手,最后还被娘子气得半死。”
“奴婢想要跟着他们,至少也能帮衬着些,可是奴婢若是也跟着去了洛阳,也就没有人回家报信了,奴婢想来,阿郎夫人肯定更加心急,这才赶回来。”
“夫人!”
“阿郎!”
“奴婢罪该万死!”
“你们惩罚奴婢吧!”
她声泪俱下,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看到她这副样子,夫妻两个也很为难。
谁都知道,甜杏这样的娇柔女子,是拦不住敏敏的,可是,情感上,他们又不能接受,在有人跟着的情况下,还能让她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长安城。
还是跟着一个郎君,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丑闻一件?
“你怎么可以这样懈怠?”
“怎么可以让她到西市去,应该她一出门就拦住她!”
“就算当时你没有发觉吧,到了西市见她要去洛阳,为何不拽着她的腿,不让她离开?”
“甜杏,你是敏敏的贴身奴婢,这么多年,我们对你如此信任,就是看中了你的机灵会做事,可你看看,你作的是什么事!”
“你真是太令我们失望了!”
教训女眷,到底也还是夫人的职责,郭孝慎出现在这里,基本上就没说几句话,只是一直瞪着甜杏,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夫人!”
“奴婢,奴婢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你们打我吧!”
“骂我吧!”
她匍匐在地,已经准备接受夫妻两的惩罚。
反正事已至此,娘子也回不来,与其悬着,吊着,还不如给个痛快呢!
“你来说说看!”
武和气得要命,心里堵着一团火,让她说不出的不痛快。
说打说骂,照理说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话到嘴边,看着甜杏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
便横起眉毛,将难题甩给了郭孝慎。
“我说?”
“我说好啊!”
郭孝慎拍案而起,怒气上涌。
“甜杏!”
“你!”
“你!”
甜杏艰难的抬起头,泪水涟涟的看着他,没有一句狡辩,也根本就不想为自己求情。
“阿郎,是奴婢错了,你罚奴婢吧!”
“这是你自己认罚的!”
“你可记清楚了!”
“不是我们无情!”
郭孝慎拳头攥紧,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只需要他一句话,便可以把她发落了。
如此简单,如此随意。
本来也是奴婢吗,在大唐,打死一个奴婢也就相当于一头牛的价钱,再说郭孝慎这样显赫的家庭,就是真的打死了奴婢,也没人敢惩处。
当然了,郭氏夫妇也并没有那么狠毒的心肠,充其量不过是惩罚她一下,不会真的打死人。
郭孝慎攥着拳头,嘴里咕哝了半天,武和凝视着他,真想替他把话说出来。
说啊!
他倒是说啊!
真是急死个人了!
她下不了这个狠心,原以为,郭孝慎还是可以下得去手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也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闭门思过,娘子不回来,你也不准出来!”
就这?
等来等去,就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武和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说不出话来,吃惊的看着甜杏低头谢恩,乖乖的回到了敏敏的厢房里。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去厕所,她是不能走出这间房了。
这也是郭家惩罚下人的一贯做法,别看他们夫妇靠山极大,却从来都不是苛待下人的。
打骂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纵容自己的嚣张之气,只要适当惩戒,让他们记住教训即可。
一段时间实验下来,效果不错,比那些动辄打骂的家庭,更能够让奴婢们听从教诲。
“你……我让你去惩罚她,你为何说不出口?”
“难道,她不该罚吗?”
甜杏自顾自的回到了厢房,武和立刻发难,郭孝慎委屈的不得了,哎哎说道:“我不说,你怎么也不说?”
“你若是觉得我办事不利,可以自己说,你要是觉得我罚的轻,可以再去跟甜杏说清楚,打她一顿也就是了。”
“我绝不反对。”
“我要是说得出口,还会找你吗!”
“终归还是敏敏的错,怪罪奴婢,也是于事无补。”
“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敏敏……她不会有事吧!”
郭孝慎不无忧虑的看着妻子,武和亦是唉声叹气,双手放在膝上,无力至极。
“我也说不清。”
“应该,不会有事吧。”
“至少,她身边还有范先那少年,两人结伴,总不至于出问题,如今,我大唐四海升平,秩序井然,只是去洛阳,应该还是安全的。”
“只是,我们也不知道裴范先他去洛阳要做什么,看起来也不是去游玩。若是他要做的事情有危险的话,那敏敏跟他在一起,会不会也有危险?”
郭孝慎连连叹气:“我也是担心这个。”
“我听说,范先把操办婚事的事项全都交给了他们东劵房的三叔公,自己一点也没掺和。”
“这只能说明,三五天他是回不来的,既然是只身去洛阳,肯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