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果不其然,卫期震怒,下令严查。
势必要将那些祖宗神教的余孽和此次行刺的缘由搞个清楚。
这一查,顺带着就将青州赈灾银款被大额贪墨一事也给查了出来。
一切都在王多宝的预料之中。
此事暴露是迟早的。
只不过等王多宝一行回到京师已是深夜,卫期并未急着召见王多宝将青州之事问个明白。
而是连夜召见了他派去暗中护道的崔老三人。
三人都是大内密卫,直隶于卫期一人,是亲信中的亲信,心腹中的心腹。
从这三位暗中旁观的亲信之人口中问出的话,要比从王多宝和卫珏口中问出的更周全,也更可信一些。
“见过陛下!”
御书房内,灯火稍昏,崔老三人站立桌前齐齐躬身恭敬行礼。
“免礼。”
卫期淡淡应了一句,抬眸看了三人一眼后又低下头,一边继续提笔批复手中的奏折,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此次又有祖宗神教的余孽作乱,尔等三人有何看法啊?”
三人中为首的崔老拱手道:
“依老臣看,祖宗神教他们的老祖宗已经有三千多年没有传出半点消息,教中的力量也大幅度流失,眼下就算作乱也不足为虑。”
“就如这次他们来截杀两位小殿下,只出动了区区一百余人,最强不过天柱境,哪怕服用了自爆丹,也都被卫队们挡住,甚至都不需要我们三人出手的。”
卫期点点头,继续问道:
“可否是示敌以弱投石问路只计?后续可有什么发现?”
崔老这时用手肘捅了捅一旁那被唤做小潞的青年,示意让他回话。
青年会意,恭敬拱手道:
“禀陛下,截杀过后有一天柱境领头人逃脱,崔老命在下尾随跟踪,并未有什么新的发现,他只是在一处山中野地草草疗伤后就又贼心不死的杀了一个回马枪,想去青波城中行刺二位小殿下罢了。”
“嗯,做的不错,只是可惜没有发现他们的据点,这贼人也愈发的狡诈起来了。”
卫期点头称赞一声,随后崔老又将王多宝料敌在先设计智斗,以一人之力毫发无损的毒杀那天柱境贼人的事迹告知卫期。
卫期听后放下了手中的笔和奏折,开怀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好哇好哇!真不愧是朕最看重也是最聪明的皇子,如此机智才能,日后可堪大用!”
说罢,他又指向崔老三人点头称赞道:
“你们这次做的很好,没有贸然出手。就是要这般历练他才是,如此才能将他的潜力和才能完全激发出来。若是把所有危险和麻烦都替他挡下,反而是不美!”
“你们做得好,就该有赏!明日去内密司领赏去吧!”
一切都和崔老所料别无二致,侍奉在卫期身边已久的他早就学会了如何揣摩圣意。
“多谢陛下。”
三人齐齐躬身道谢,正要退下之时,又听卫期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此次青州赈灾一行出了神教余孽作乱之外还出了不小的事情,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崔老一听顿时呵呵一笑。
这是在考验他啊!
“禀陛下,两位小殿下一行不是在城中有地方众官陪同,就是在外有近千卫队跟随,一举一动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等三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崔老恭敬回话,心底对这些小伎俩不屑一顾。
做密卫,做护道人,是有门道的。
身为浸淫此道已久的他当然熟悉这里边的门道。
所谓护道人,职责就是护道,暗中守卫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既能得到历练又不至于有什么性命之忧。
至于其他的,当然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就更不能知道了。
伴君如伴虎,若是不懂这些门道,他崔老岂能在密卫这个位置上屹立如此之久。
这一番话说的直白一些,就是“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毫无价值和意义,可卫期却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很好,你们下去吧。”
正当三人准备告退时,那位一直心怀不甘不满的青年终于站了出来,向卫期躬身道:
“禀陛下,臣有一个发现,青州赈灾一行,珏皇子殿下和一路上宋旭周通等人交往甚密……”
一旁的崔老和那唤做小潞的青年闻言一惊,心中皆是一凛。
不过那资历尚浅的小潞更多的是不解。
崔老方才分明都说了不知道,如今他这么一说,岂不是再驳崔老的面子,参了崔老一本?
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对着干,能有什么好下场?
崔老则要看的更远,当下就看穿了那青年心中所想,却只是默默闭目摇头,露出一副无奈之色。
他要拿珏皇子的行踪举止来让卫期怀疑到珏皇子的身上,以此来邀功请赏。
可这却正正好触犯了密卫的大忌讳!
“朽木不可雕也!”
崔老只好默默在心中叹息一声。
那青年还没说完,话音却戛然而止。
他虽然躬身禀告没有看向卫期,却感觉到了卫期向他投来的目光,和一股磅礴无比的威压。
他不敢再往下说了。
御书房中的场面沉寂一阵后,卫期缓缓开口,沉声道:
“你在监视朕的皇子?”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磅礴的威压倾倒在了那青年的身上。
压的他双腿一软,扑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