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篱全然没看见他的神情,自顾自地数着钱袋里的钱。
数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她收起纪四砚的钱袋,冲着他晃了晃。
“这东西就多谢你了,我现在就去那边给你买黑狗血!”
纪四砚歪着头笑了笑,急忙喊住她,“但是我觉得我的钱买黑狗血应该够了,还有多余的呢!”
安东篱一听,不悦的转过了头,有些野蛮的问道:“怎么不打算给我跑路费呀?你想要白嫖吗?”
她说着就转过了头,也不再理他,大步出了院子。
看着她这样子,纪四砚哑然失笑。
在院子里无人后,他伸出手蓦然间在空中画了画。
手划过的地方都形成一道白色的光晕,最后显现出一个字——寻!
那团白色的光晕很快飞了出去。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动作让躲在凝血画卷里的人看了个正着。
朱明影躲在画卷里,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他小声地喃喃着:“没想到这个纪四砚,还是个隐藏了身份的家伙!他究竟是什么人呀?”
既然他答应了他,会帮他做一副身体,那他的本事一定远远不止是这样。
安东篱又一次来到了曾经的李记烧饼铺,不过现在它已经换了一个门店,变成了一家卖寿衣的。
她一转头看见旁边的市场,那里依旧热闹无比。
想起纪四砚让她办的事情,她捏紧了手中的银子向着那边走去。
一进去那条巷子,里面各种嘈杂的声音就迎面向她扑了过来。
“姑娘!看看我这古玩儿啊!”
“姑娘!看看我这的衣裳,这衣裳可是上好的……”
安东篱一边摆着手摇着头,一边躲避着他们伸出的双手,心中暗道,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的热情。
摆摊的人见安东篱不理他们,也就识趣的缩回了手。
没走多远,她就看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狗叫声。
看来卖狗的那群人就在前面了!
安东篱心中一喜,大步跨着步子向前走过去。
“汪汪汪!”
“黑狗!黑狗!”她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念叨着。
可是,关键笼子的那些狗不是白色就是花的,再就是黄的,偏偏没有看见一条黑狗。
她胡乱的看了一圈,叹了叹气,这里的狗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怎么就是一条黑狗都没看见?
旁边的老板见她在那里站着,干脆走了过来,“姑娘!我刚才见你在这里转了好一会儿,可是要买狗?”
安东篱转过头看见是一个浓密胡子的男人,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是刚才问她的一句话,她都不会联想到他就是老板。
“嗯!对!我想要买几只黑色的狗!”她点了点头,“但是刚刚绕了一圈,一个也没看见。”
“黑色的狗啊!您来的可真不巧,前些日子有个人把我们这的黑狗都买走了!”老板无奈地摊开手,有指了指笼子里的那些狗。
“要不姑娘你看看那些狗?”
“不了!我只要黑狗!”安东篱摇了摇头,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但是老板一下子拦住了她,“姑娘!我能问一句,你找黑狗有什么用吗?我们这的狗除了跟黑狗颜色不一样,就没有其他差别!”
“其实,我是想要点黑狗血!”安东篱知道这个老板想拉着她赚一笔,但是她要是不说实话,今天显然是走不了。
但是她话一出口,老板神情就亮了,他笑了笑,“姑娘!你想要黑狗血,你早说呀,我们这里有!”
“你们这里有?你们不是说你们这的黑狗都被人买走了吗?你莫不是骗我的?”安东篱面露疑惑,毕竟无良商家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老板友好地笑了笑,“这个我一定不会欺骗姑娘的!那些要吃狗肉的人,狗都是在我们这里杀的,至于那些血嘛!这不是前些日子听说城内出了妖怪嘛,我就保存了一些黑狗血来避避灾祸!”
他说着就领着安东篱往屋内走,指了指货架上摆放着的瓶子。
安东篱看着那些瓶子,有些好奇地拿了一个,将上面的瓶塞扭开,凑上去闻了闻。
这一闻差点没把她昨天晚上的饭菜吐出来。
“这黑狗血怎么这么臭啊?”
安东篱捂着鼻子嫌弃地将瓶子塞上,又把它放回了原处。
“瞧您说的!姑娘!这黑狗血不是臭的,难道还是香的吗?更何况这东西被我放了这么多天,有些臭味也是情有可原的嘛!”老板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安东篱听到他说的这些,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既然你这东西不是新鲜的,那能不能便宜些卖给我?”
“这……”老板听到这些话,神情变得犹豫起来。
安东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犹豫,趁机分析道:“你看!你这些黑狗血都不是新鲜的,估计除了我以后也不会有人买了!而且我又不是买一瓶,我多买几瓶,你给我便宜一些,怎么样?”
她说的话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老板虽然犹豫,但是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挣扎后,还是点了点头。
最后,安东篱只花了一点碎银,就背着十几瓶黑狗血走了。
路上,她又一次路过了天香楼。
想起上次还有三块木牌在她手里,这次她再进去吃些,得些木牌子,到时候换上一坛上好的桂花酿。
她心中暗自盘算着,背着黑狗血就走了进去。
“欸!姑娘!欢迎啊!”迎面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