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冷清如像一只行走在夜里的狸猫,疾走、翻身、起落,不惊片叶,不扰众花,不消片刻功夫,就来到火系学院的宿舍前,一排整齐的屋舍。
每个门前都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屋中所住之人的姓名。
白家的小姐出身不凡,又有个出色的哥哥,她自然无需与他人同住,最里面单独的一间,正是白幽幽的房间。
冷清如只用一根细长的簪子,轻松的打开了从里面扣上的门,床上的人正在酣睡,冷清如的动作又轻健,她在屋里四下翻找,如入无人之处。
瞥见白幽幽床头挂着个粉色绣绒花的肚兜,冷清如计上心来。
将东西揣进怀里,冷清如又蹑手蹑脚的离开,怎么说上辈子也是做神偷的,偷个东西还不容易吗。
刚出门,迎面一阵夜风吹来,冷清如身上一阵阵的发寒,鼻子发痒,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谁?谁在外面?”屋里的白幽幽带着浓浓的睡意,迷迷糊糊的问。
冷清如学了一声猫叫,听着里面没了动静,才起身翻墙离开。
姑娘们的隔壁院子,就是火系学院里公子们住的地方,冷清如挨个看着门前牌子上的名字,她一个也不认识,犹豫着该把东西放在哪里。
这时候,两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走回来。
冷清如攀爬跃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贴伏在树杈上,屏气凝神。
说来也巧,这两人中的一人,正是白日里帮着白幽幽一起欺负简玉宸的。
冷清如看着两人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没多久就传出了如雷的鼾声,连院子里的冷清如都听见了。
冷清如轻轻推开一丝门缝,将怀里的肚兜拿出来,故意留个角在门外,复又掩上了门,满意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床上,冷清如觉得浑身像灌了铅一样,衣服都没脱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早就闹开了,冷清如还睡的踏实,直到简阳羽差点把门锤破了,冷清如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别敲了,再敲门就坏了。”随便穿了一件外衣,冷清如打着哈欠起身开门。
“你怎么还睡着,你是去当夜猫子了吗,走,快去火系学院看看,听说白家的小姐要打死人了。”
简阳羽拉着冷清如就要走,迎面却撞上了神色凝重的白止牧。
简阳羽被他的气势吓到,没骨气的向后退了两步,冷清如还有些迷糊,没有完全清醒。
本来在炳烽城为了救人,她瞒着苏风绝消耗了自己的生命力,回来又受了避水金睛兽一击,虽说是装样子,可打在身上的水还是真的,加上半夜三更的爬墙,冷清如没有一刻好好休息,现在的她,真的是精神差到不行。
“是不是你干的?”白止牧开门见山的问。
他在炳烽城的时候,就见识过冷清如那鬼魅般的身法,除了冷清如,他想不出谁有这个本事,可以一点痕迹不留的从妹妹房中偷了贴身之物,再放入别人的房间。
冷清如有气无力的说:“什么是不是我干的,没头没脑。”
白止牧注意到冷清如的里衣,竟穿的是黑色的,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你为什么要害她?只是因为她打了简玉宸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得她失了名节,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
冷清如强打着精神,心中冷哼,过分?我只是让她名节有损,可没害她的命,比起你们白家从前做的,还算不得什么。
不过就算白止牧猜到,冷清如也没打算承认:“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和你妹妹不过一面之缘,害她做什么,帮简家人?你还真是想多了,昨日简家六姑娘差点都要害死我了,我又凭什么替简家人出头。”
白止牧一把抓住冷清如的手臂,根本不相信冷清如所说:“我只要你个解释,只要你解释......我可以不计较。”
远处脚步稳健的走来一人,看着白止牧抓着冷清如的手,格外刺眼。
金光一闪,白止牧手上刺痛,忙松开了手,转头去看出手的人。
“她既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还要什么解释。”
冷清如冲苏风绝笑了笑,因为精神不佳,笑的格外难看。
苏风绝走来将人拉到自己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毫不避讳他人的目光,温柔的问:“你的脸色怎么更差了,因为简霜碧?今后简家人只要敢靠近你身边,我都替你打跑,如何?”
身后的简阳羽缩了缩脖子,都是祖宗,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是好惹的。
冷清如眉眼弯弯:“你不生气了?”
“我拿你能怎么办,我若不来,岂不让你被人欺负了。”苏风绝的视线转向了白止牧,“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她干的,又凭什么来与她要解释。”
“我问的是她,与你无关!”
放眼五灵学院里,敢这么和苏风绝说话的,可没几个。
苏风绝将人交给简阳羽扶着,二话不说就与白止牧动起手来。
白止牧也不客气,满肚子的气都朝苏风绝发了去。
冷清如越来越觉得,自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靠着简阳羽,身子就软软的倒下。
苏风绝最先注意到冷清如那边的情况,不敢恋战,抽身就往冷清如所在冲去,生生受了白止牧的一记重击。
白止牧也没想到,苏风绝会突然停手被他伤到,转头才看到冷清如晕了过去,心中的焦急担忧胜过了其他所有的情绪。
“她怎么样了。”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