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俱乐部的门口,温斯年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侧头看向副驾驶的女孩。
如墨般的长发散落下来,侧头靠在车窗上,烟眸轻阖,像极了沉睡的睡美人。
耳边响起她冷魅的声音:我这只手可是见过血的。
心头倏地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血肉相连的心脏。
她不是贺家的小公主吗?
为什么会有那么矫健的身手?为什么她会说自己的手见过血……
还是这些年她过的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也没有如贺政风说的那般平静。
温热的指尖掠起遮挡住她脸蛋的发丝,指腹极其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庞。
“小朋友,这些年你过的不好吗?”
“咚咚”
车窗响起了声音,温斯年收回手,降下车窗就看到秦川肉嘟嘟的脸庞。
“老大呢?”
“睡着了。”温斯年解开安全带下车,将袋子递给他,“这里是解酒的,去倒杯子里。”
秦川顿时睁大眼睛,惊讶道,“老大喝醉啦?”
温斯年没有回答,绕到副驾驶门口,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
秦川跟在身后忍笑忍的很辛苦,“老大不就喝了一杯啤酒这也能醉?”
温斯年侧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秦川瞬间噤若寒蝉。
温斯年继续往楼上走。
秦川去厨房弄解救的,碰到唐梵,然后就说了这件事。
不到五分钟,整个俱乐部,包括蟑螂都知道霍青丝是一!杯!倒!
温斯年抱着霍青丝走进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白色的床单上,弯腰帮她脱了鞋子,拉开旁边的被子盖上。
又拿起遥控器将房间的温度调到适中。
秦川端着解酒药进来,笑得腮帮子都酸了,脸颊涨红,憋笑道:“老大的解酒药。”
“放那。”温斯年扬了扬下巴,示意床头柜。
秦川放下解酒药,准备出去的时候,温斯年忽然开口,“这件事不准跟别人说,更不准在她面前提。”
“哦。”秦川愣了下,机械的点头,立刻脚底抹油的遁走。
反正自己不在老大面前提就是了,其他人要说就不关他的事了!!
房门轻轻合上了,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柜,昏暗的光线堪堪勾出房间的摆设。
温斯年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眸色深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嘟嘟嘟响了一会才被人接起。
“当年她回到贺家后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电话那端沉默,迟迟不语。
温斯年的脸色越发阴郁,薄唇翕动,声音极冷,“或者你是要我派人事无巨细的调查?”
良久后,那边才响起男人苍凉的声音,“青宝已经走了,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温斯年眸光灼热的看向睡着的女孩……
“她没有走,她回来了。”话到嘴边又默默咽回去了,说出来又如何?
谁也不能证明霍青丝就是贺青丝,在旁人眼里不过是自己伤心过度疯魔罢了。
“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温斯年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道,“在那之前,我要清楚的知道她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贺政风沉默良久,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好,我全部都告诉你,我也希望有一天青宝她能够回来,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
翌日一早,霍青丝醒来了,感觉自己睡了很舒服的一觉,连梦都没有做。
洗漱换衣服下楼,遇到秦川几个,个个都是想笑不敢笑的看自己。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
秦川怕被温斯年算账,咬着唇不说话。
唐梵倒是人骚话多道,“老大,你还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吗?”
“呃……”霍青丝咬唇回想了下,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昨晚发生什么了?”
“昨晚……”
唐梵话还没说完,穿着队服的温斯年下楼了,单手插在口袋里,脚下生风的走过来,冷眸扫视他们一圈。
“今天来会十公里!”
“?”唐梵眼珠子都惊的要掉地上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来会十公里了?
“我觉得他们锻炼也有一段时间,可以加强一下锻炼了,你觉得呢?”
温斯年侧头问霍青丝。
霍青丝虽然不知道什么状况,但很给他面子的点头,“我也觉得该加强了!”
唐梵:“……”
其他人个个都是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谁让你逼逼赖赖的!
唐梵:“……”说的好像你们不想逼逼赖赖老大的事一样!
“还不去跑?”温斯年见他们不动,冷冷的开口。
几个人认命的往外跑去。
霍青丝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后,小声道:“我昨晚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温斯年点头,“没有。”
也就把一个想占你便宜的混蛋打断了两根肋骨。
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头笑了下。
霍青丝被他笑的心头直发凉,“你,你笑什么?”
该不是自己做了很丢人的事吧?qaq
“没什么。”温斯年抬眸看她,褐色的瞳仁里浮动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两下。
“小朋友,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你是把天捅破了,我也能帮你补上。
霍青丝:“???”
完了完了,自己一定是对他做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