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荒宅。”司祈年回头“我们去别家看看吧。”
秦染点头,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里面传出一道稚嫩的声音。
“谁在外面?”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我们是来查看的官员,烦请开一下门。”司祈年和秦染对视一眼。
“你们等等。”小男孩对着两人喊了一声,便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远,过了一会儿,院子里重新出现脚步声。
不多时,门被打开。
“你们进来吧。”小男孩打开门。
秦染和司祈年跟着他走了进去。
院子跟破旧,房间更破,除了几件破败不堪的家具,便什么都不剩。
“小弟弟,家里就你一个人吗?”秦染蹲下身,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男孩温声开口。
小男孩摇了摇头。
“那还有谁?”看着小男孩警惕的看着她们,秦染安抚道“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看。”
看着小男孩依旧警惕,秦染再接再厉开口“你难道不希望这座城恢复原来的繁华生机吗?
姐姐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够快点治好瘟疫,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爷爷...呜呜...他真的没有得瘟疫……”
小男孩终于承受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秦染和司祈年对视一眼。
看来这其中果然有事。
果然,司祈年几步走到隔壁的小房间,打开门,便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
“咳咳……”老人见了风,躺在床上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秦染听见声音,也几步跑了过去。
上前刚要替老人把脉,却被反应过来的小男孩推的后退一步显些跌倒。
“不准你碰我爷爷……”小男孩哭着大吼。
模样像个露出牙齿的小狼崽。
“没事吧?”
司祈年接住秦染,担心的道。
说完目光冷冽的看向小男孩,若不是因为他是个孩子,只怕司祈年此刻已经动手了。
“没事。”秦染摇了摇头,试探的向前一步“小弟弟,姐姐是大夫,你难道不希望你爷爷好起来吗?”
小男孩闻言一愣,眼看秦染快要走到老人身边,小男孩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秦染停住脚步,有些僵硬的看了看小男孩,然后给司祈年使眼色。
司祈年转开头,假装看不到她的眼色。
她不会哄孩子,他也不会啊。
“咳咳……”这时床上的老人再次咳嗽了起来“小风……”
“爷爷!”小风也就是小男孩听到老人的声音,立刻停止哭泣扑了过去。
“咳咳……”老人的脸色已经灰青,艰难的转头看了小男孩一眼,断断续续的开口“两位...大...大人...我不...不行了……”
“爷爷...”小风趴在床边,眼泪不住的掉。
“小风乖...跟...跟哥哥姐姐走……”老人说着,似乎想摸一摸小风的头,却在半路又收了回去“大人……你们是好...好人...
求求...你们...带小风走...让...让他...活下来……”
老人艰难的说完这一切,彻底没了生息。
“爷爷...爷爷...呜呜...爷爷...不要走...你走了小风怎么办...你回来...不要走...呜呜……”小风忘我的哭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一人。
秦染木然的看着,并没有太大情绪。
她有祖父,在她十四岁时就去世了。
但她并不想小风那样伤心。
十四岁的秦染看着祖父的排位,心中是麻木的。
无悲也无喜。
祖父或者时待她们母子三人并不好,幼时每次看到那个人皮欺负母亲兄长。
看到母亲兄长难过的落泪,年幼的秦染一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同时,也深深的憎恨那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对她来说,祖父死了,便是死了。
活着时再恨,死了,也就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此刻,秦染并不能体会小风的感受。
司祈年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怪异的秦染,走上前拉开了小风。
“不要让你爷爷的心血白费。”司祈年拉着小风离老人的遗体远了一些,教训道“是男子汉,就应该坚强。
男子汉,应该流血不流泪!”
“坏人!”小风眼眶通红的瞪了这个没有同情心的人一眼,张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很快,司祈年的手腕就见了血,可他并没有抽回手,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咬了一会儿,小风缓缓的松开了嘴,唇边还带着司祈年的血。
“咬够了?那就跟我们走吧。”司祈年拍了拍他的头“你爷爷的遗体我会派人来处理的。”
“你不疼吗?”小风愣愣的看着他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时刚刚他留下的“流了很多血。”
“这就多了?”司祈年好笑,拉起自己的衣袖让他看“看这个。”
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有一个很丑很狰狞的疤痕。
光是看着那个疤痕,就可以想想到当初伤的有多厉害。
小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手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
“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嘛?”司祈年笑着给他讲“这是我十八岁那一年,在战场上,一个西岳士兵留下的。
当时他扮成天启百姓,趁我不备,用刀砍了我一刀。
就是这条手臂,在那里,曾经有一个一指深两寸长的伤口。
所以你留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