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猎到很晚,才回了军队扎营的地方。
秦染跟着赵子非学了不少,也总算是打到了猎物。
而司祈年打到了一只野猪,慕容舒打到了打到的不多,但却抓到了一直白狐狸。
白狐狸腿受了伤,但其他地方完好。
秦染给白狐狸上药,它还挣扎着要咬秦染。
“乖,敢咬我就吃狐狸肉。”
秦染说完,狐狸果然乖了许多。
秦染忍不住一笑,用另外一只手给它顺了顺毛“还挺有灵性的嘛。”
“当然有灵性,狐狸可是最有灵性的动物。”
一道声音在秦染身后响起,秦染转头,便看到赵子非正在自己身后。
而赵子非的后面,还跟着慕容舒和司祈年。
“你们怎么都来了?”
秦染站起来,看向几人。
“喂!我先跟你说话的好不好!你怎么可以忽略我!”赵子非叫嚷道。
“……”秦染眉头跳了跳,瞪了他一眼道“你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你……”
“好了,别说了。”
站在后面的司祈年突然出声,打断了赵子非接下来的话。
赵子非不服气的看向他,迎着他冰冷的目光,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刚刚收到消息,西月关快守不住了。”司祈年一句话,帐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冷久经沙场,兵法战术无一不通,又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宋知书是守不住的。”
司祈年话落,慕容舒替他分析“百姓已经在陆续退到西月关后面的山中,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宋知书传来消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秦染沉默,心口发闷。
“为今之际,只有我和祈年先率领一队人马赶往西月关,你和赵子非带着剩下的人,绕后从平宁关过去。”慕容舒接着道
“所以剩下的,便是我要说的。
我们人数也不多,裴冷又熟知我和祈年的性格习惯,我们撑不了多久,所以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的了。”
“好!”秦染一口应下“子非,你可以吗?”
“……”这次最爱说话的赵子非等了很久才开口,面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用为了担心,不就是一个平宁关吗!本公子还没有怕的!”
平宁关,赵子非成长的地方,亦是他身败名裂落荒而逃的地方。
那里,有他所有美好的回忆,也有他所有不好的回忆。
但如今刻不容缓,秦染一个人无法统领军队,只有熟悉地形又是将门之后的他可以从旁协助。
“我认识的赵燃公子,是一个盖世英雄,他,不会沉溺于儿女情长,而失了分寸。”
记忆中,君怜的话言犹在耳。
赵一非握紧了拳头,笑着道“既然如此,那边分头走,我带你绕到西岳军后方去,一定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好。”秦染点头。
一切商议结束。
司祈年和慕容舒率领一队军队立刻出发。
秦染也和赵子非就在帐篷里和其他几人首领商议。
最后众人得出结论。
绕到平宁关,从平宁关和瑜洲城交界的闻风谷穿过,再顺着白水河走三十里,最后从白杨林中穿过。
绕到敌军后方,先烧了敌军的粮草再说。
一切准备就绪,秦染也不再等,带着剩下的人立即出发。
……
“你们宋大人呢?”另一边,徐怀钰病了许多天,终于好了起来,却没有见到每天在自己身边晃悠的宋知书。
“回公子,大人有事,让你先休息。”下人垂着头。
宋知书吩咐过,不准对徐怀钰说起城中的情况。
下人们自然也不敢说。
“嗯。”徐怀钰点头。
就这样一连休息了三天,还是没有见到宋知书,徐怀钰彻底坐不住了。
他不傻,他好不容易清醒,宋知书却一直不见人影,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打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很荒,之前的下人都不知道跑去了哪。
徐怀钰的心沉到低谷。
他没有忘记,这里是边关,时刻有可能爆发战争。
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徐怀钰的身子晃了晃,深吸一口气向着太守府外走去。
走出太守府,街上很安静。
徐怀钰看着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城中一片死寂,想来这城,是守不住了。
那作为太守的宋知书呢?
徐怀钰不敢再想,撑着病弱的身子向着城门走去。
春日的风寒凉,有风吹过,带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徐怀钰忍住干呕,脚下加快了步伐。
等走到城门口,已经从下午走到了傍晚。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际,凉风阵阵的吹着。
徐怀钰,终是走到了城门口。
城门大开着。
尸横遍地,鲜血染红了整个护城河,比天上的晚霞还要艳丽。
徐怀钰绕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艰难的向着战场走去。
远处,炮火声响彻云霄。
狼烟遍地,在着烟火之中,徐怀钰终是看到了宋知书的影子。
总是一袭青衫的宋知书,穿了一身白色盔甲。
但此刻白色盔甲已经被血染红,而宋知书俊美的脸,也多了两道狰狞的伤口。
宋知书显然已经是精疲力竭,只是手中的剑插进地里,半跪在地上苦苦支撑。
而远处,西岳大军还在向着宋知书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