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嘉平城出发,穿过上侗山脉,直达云州。
云州宗派林立,散修云集,龙蛇混杂,无论是择一小宗门拜入,或者当个自由自在的散修,都能够存活下去。”
卓卿月一脸的诧异,
“上侗山脉,古平你是不是疯了,上侗山脉最深处可是有十阶妖修坐镇的,由此宁州金丹以上修士,根本不允许踏入。
你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也妄图通过那里,岂不是十死无生,还不如留在宁州之内,搏一搏那一丝逃脱的机会呢。”
“我自然不会自大到从上侗深处穿过。”
古平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我指的是在上侗深处的一条地下暗河,直通云州的清沧江,我们可以藏身于一只四阶胖头鱼的口内,直抵云州。”
言罢,古平干脆把如何发现地下暗河,以及与胖头鱼探路交易一事,也全数告知了她。
“我说呢,师弟你一个如此怕死的家伙,怎么会选择这么一条路,说起来,在宁州北部的时候,就曾经听师弟你说过自己亲近灵兽的天赋。
当时我还觉得并没有什么用,万万没想到,如今却为师弟提供了一丝生机。”
卓卿月若有所思,却是从半空中一跃而下,走到了古平身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脸上挂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师弟刚刚讲“我们”,难道说,师弟是专程过来邀请我一道的吗?”
此时卓卿月相距其不足一尺之远,嗅着空气中传来女子特有的清香,古平一时有些窘迫,脸上罕见的泛起一丝潮红,喃喃到,
“毕竟,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
再者说,此去云州,山高路远,一同前去,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怎么样,师姐你意欲如何?”
卓卿月听完,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而展颜,肆意的笑了起来,和古平平时认识的卓卿月判若两人。
古平最初认识的卓卿月,是在被邪修诓骗之际,而后如同谪仙人一般的冷月仙子,翩然而至,满脸都写着生人勿近。
后来认识的卓卿月,是个毒辣的妖女,杀害同门,威胁自己,逼得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对,生怕一不小心会被其干掉。
再进一步认识的卓卿月,是个完美的合作者,强大,冷静,睿智,而又不失公平,古平也由此对其观感好了不少。
至于现在的卓卿月,肆意的笑容下,明艳端庄,美的不可方物,古平看的竟然一时有些痴了。
卓卿月直到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古平的问题,反而对其讲了一句,
“随我来。”
旋即架起遁光,向着东南方飞去。
古平疑惑不解,不过还是跟上了她,片刻之后,却是来到一片青色的山脉之前,只见山前五峰并立,对峙而起。
其中以最中间的主峰最为险峻,拔地而起,直插云霄,远看之下,犹如一柄刺破天际的宝剑一般。
在两峰之间,山脚之下,还有一座灰扑扑的石桥,卓卿月就落在石桥之畔,开始沿着桥下清溪向着山峦深处进发。
古平随着一同走入,溪畔行走,满目青翠,流水潺潺,伴着鸟鸣声声,花香阵阵,却是一幅难得的人间胜景。
古平跟着卓卿月,心下满是不解,此地虽然风景尚可,不过灵气稀薄,并不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
而卓卿月似乎对此地极为熟稔,带着其左拐右绕,朝着溪涧深处进发,她只是沉默的带着路,一幅不愿开口的样子,古平也没好开口问。
最终,走到了溪涧尽头,有一座小石潭,潭水清澈,一片空明,还能隐隐看到几尾游鱼摇曳其中。
石潭边伫立着一座翠绿色的竹屋,竹屋共两层,门窗紧闭,毫无人烟的样子,不过并不破旧,毫无灰尘,显然经常有人打扫清理。
古平狐疑的看了看卓卿月,莫非她就是竹屋的主人不成。
古平跟着卓卿月一步一个台阶走到了竹楼二层之内,卓卿月径直坐在了竹楼边缘,双腿悬空,正对着小石潭。
看着古平还站在那里,卓卿月拍了拍自己右边,示意其过来,古平依言和其并肩坐下。
“我曾经在此生活了两年。”
卓卿月幽幽开口了,
“我本来不叫卓卿月,而是胡卿月才对。在我刚出生后不久,生逢动乱,父亲就去世了,自小我和母亲一起勉强相依为命,也便随了母姓改姓卓。
后来在我八岁那年,有一位碧云宗筑基女修找到了我们,自称胡慧芸,乃是我的亲姑姑,自幼被碧云宗修士带走修行。
如今筑基有成,回来找寻旧人,不过世事动荡,却发现只余下我一个血脉至亲。
意外发现我也有灵根可以修行,姑姑就干脆把我们带回了碧云宗,不过宗门之内不许有凡人居住,加上收取弟子年龄最小是十岁。
姑姑就在此地找了这样一个地方,修筑了这所竹屋,我和母亲暂时栖身于此。
后来,我母亲因为长久贫寒劳疾,身体不好,姑姑也无能为力,撒手人寰了。”
说到这里,卓卿月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小坟丘,
“就干脆葬在此处。
后来我就入了碧云宗山门,姑姑待我极好,碧云宗内无人知晓我们的真实关系,只当姑姑把我当作了衣钵传人。
后来姑姑在一次外出任务之际,遭遇变故,尸骨无存,宗内一位金丹修士前来吊唁,言称和姑姑是旧交,便提出将我收入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