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古平心下念头千回百转,一是为这周天阴阳五行服气真法,不得不说,此法自儒门修行人道之法中脱胎而出,糅杂了器道和阵道的部分精义,另辟蹊径,别具一格。
这绝对是一个天才的设想,也唯有自己师尊这般不世出的天才方能创立而出。
古平也是心生激动,毕竟,自己手上可是有着瀚海印这一水属性灵宝,和这门功法可谓是天造地设,契合无比。
此外,古平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师尊心内的一丝不甘和失落,毕竟自己穷尽一生,创立的这门功法,真按修行界大部分修士看来,的确算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失败品。
也因为此功法,师尊甚至无缘结婴,在金丹上蹉跎了大半生。
是以师尊才会声称既是成功了,也算失败了,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把这门功法流传下去的打算,想必师尊自己对于这门功法都是又爱又恨,甚是矛盾吧。
古平思绪结束,方才取出了瀚海印,同时轻声出口,
“师尊,您看下这个。”
许念圣疑惑的回头,看了眼古平手心的瀚海印,不解其意,继而再度仔细端详一二之后,意识到了什么,眼眸微缩,有些不敢置信。
接着单手一扬,一道无形的屏障凭空出现,包裹了此处,隔绝了内外天地。
许念圣这才再度小心打量这方湛蓝色的玉印,即使以其纵横修行界数百年的眼界和见识,对于瀚海印这等灵宝一时也难以辨认完全。
不过倒也一眼看出此物绝对不凡,甚至还远在青霖山上曾经珍藏的几件法宝之上。
许念圣神色肃穆,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瀚海印,眼眸中甚至有一丝贪婪之色浮现,同时出声询问一二,
“这是何物,你又从何得来?”
“这物名叫瀚海印,是弟子自海域之内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所得,炼化在丹田之内。”
古平接着大概简述了自己自宁州前往云州,出海狩猎之际被妖修所摄,继而被迫深入鲛人王庭内,结果因祸得福收获了瀚海印一事。
当然,关于和鲛人一族有所牵扯之处,自然模糊过去,省略不提。
此时许念圣已经把瀚海印拿到了手上小心把玩,同时轻笑一声,
“自我看来,这件法宝应该没错,的确属于灵宝一类。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筑基弟子倒是机缘不错,要知道灵宝之属,即使放眼整个修行界都珍贵异常。
我灵风派在宁州植根数千年,都未曾听闻宁州有过灵宝的踪迹。”
许念圣又观摩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瀚海印还到古平手上,眼神也重复澄澈清明,旋即又想到了什么,
“你拿出了这件灵宝,莫非是打算......”
古平早已经考虑清楚,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师尊猜的不错,我想要修行师尊所创的周天阴阳五行服气真法,还望师尊传授于我。”
许念圣神色复杂,看着古平,
“按道理说你既然是我的弟子,这门周天阴阳五行服气真法传授于你,也算是理所当然。
加上你又有此契合自身根骨的灵宝在手,修行此法更是如虎添翼。
此外,就我个人而言,我当然也希望我耗费一生心力,创立的此门功法,能够有人继承,并且可以在修仙界大放光彩。
可是,你毕竟是我的弟子,有些事情,我也必须要提醒你,这门功法,并不算完美,限制和不足之处显而易见,一旦修行,也就再无回头之路。”
接着喟然长叹,
“就如同我一般,倘若当初未曾修习这门功法,我即使选择一门次级的功法主修,一样有不小的机会结婴。
而在修行这门功法之后,反而完全禁锢了自己,蹉跎一生。
你可要真正的考虑清楚,也不用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强行选择修行此法,如果因此葬送了自己结婴之路,反倒殊为不值。”
听闻许念圣所言,古平脸上神色十分古怪,最后方才轻声出口,
“师尊,您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就弟子自己本身而言,至少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结婴的机会,又何谈选择。”
古平心下诽腹不已,实在有些太打击人了,跟自己师尊这样的修士,根本说不清楚,他自己难道忘记了青霖山上数千年以来,除却历代祖师,甚至都没有过其他元婴修士。
即使在修行资源更为丰厚的云州,海州甚至赤县神州等地,元婴修士也算是凤毛麟角,都是在一方能够独断乾纲的存在。
并不是每个修士都跟他一样,筑基金丹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愿意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话,元婴也几乎唾手可得。
元婴作为此方世界最顶尖的存在,甚至于大部分修士根本想都不敢想才对,更遑论有机会成功修成。
许念圣这也才反应了过来,自己一时忘记了,收下的这位弟子资质根骨着实一般,一时有些讪然,尴尬的一笑,呷了一口酒,这才重新摆出了长辈模样,
“这些我自然知道,不过修士修行,逆天相争,寻求大道,故而无论如何,每位修士都应该有自己选择如何向道的权利。”
接着语重心长,
“我也是怕你为了照顾我的感受,不惜放弃自己坚守多年的道途,故而才会让你慎重考虑,不要轻易做出选择,免得日后悔之莫及。”
这样吗,师尊所言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古平狐疑的看了自己师尊一眼,不过他早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