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丽坚霍尔港普希金医学中心的特级护理室里，李长清再一次见到了花灵。
时隔多年，后者已白发苍苍。
多年昏迷躺在病床上，她浑身的皮肤很是松懈，软趴趴地耷在骨头上，满脸的褶皱。
虽然年纪还不到八十，看起来却比九十岁的陈玉楼还要老上不少。
看见李长清的瞬间，两行浊泪从她满是岁月痕迹的的眼角留下。
“李道长...”
她的声音异常干涩，像是年久失修的门轴。
“花灵，我来了。”
李长清看着她沟壑纵横，长满老年斑的脸，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心中不得不感慨一声“系统弄人”！
上次见面，还是个伶俐可爱、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只隔了大半个月，再见时，却成了风烛残年、头发花白的老太，仅靠输液吊命。
“李道长，抱歉...让你看到花灵现在这副模样...”
花灵的语气有些低落。
李长清没有说话，只是温和地笑。
“师兄他...”
“我知道。”
李长清点了点头，脸上笑容不变。
“鹧鸪哨兄弟他从未离开，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道长，你不用安慰我，其实...”
花灵目光黯淡。
“你还不信我吗？”
李长清反问。
“师兄他...还没死？”
花灵眼里升起几分希冀。
“当然...”
李长清拖长了音。
看了看她，而后叹了口气：
“不是。”
“道长又耍花灵...”
花灵闻言一怔，轻哼了一声，而后扭过了头，不再看他。
一瞬间的嗔态，依稀能看出几分当年模样。
“好吧，跟你说实话...”
花灵悄悄竖起耳朵。
李长清咳嗽两声，表情正经起来，叹了口气，缓缓道：
“实不相瞒，二十年前你师兄鹧鸪哨，去了昆仑山寻找另外破除诅咒的方法，不料误闯进了西王母的法场，触犯了天条。”
“天帝大怒，派出天兵，将他驱逐到其他世界去了！”
花灵听后，表情很是惊讶。
就在李长清以为对方要生气之际。
下一秒，她却哀求道：
“道长，你救救师兄，把他带回来好不好？西王母娘娘要是生气，就拿花灵的命抵换...”
好家伙，竟然信了！
李长清无语。
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心弦被陡然拨动。
在病床上躺了几十年，她的容颜虽老了，内心却还是当年那个如白纸般干净的小姑娘。
“你放心，我会将他带回来的。”
李长清微笑。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从献王老儿那将雮尘珠拿到了，扎戈拉玛族的诅咒应该很快便会解除。”
“真的吗？”
花灵闻言异常激动，挣扎着想要起身。
“自然。”
李长清扶着她坐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花灵喃喃，念着念着，双手攥着床单，眼泪止不住地流。
“鹧鸪哨师兄...老洋人师兄...你们看见了吗...”
“李道长，谢谢你！”
她扭头看着李长清，目光中尽是感激，竟然要起身向他行礼。
李长清忙将她拦下，叹道：
“是我来晚了！”
花灵含着泪摇了摇头，忽然记起了什么，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在道人手里。
“道长，这是鹧鸪哨师兄最后一次看花灵，留下的东西，师兄嘱咐花灵一定要把它给你...”
李长清眉头一皱。
拿起盒子，翻看了一阵。
这木盒异常沉重，木色乌红，质地坚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木料。
“这是什么？”
他问花灵。
花灵轻轻摇了摇头。
木盒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只在盒盖接口处有几道古朴的蟒纹。
揭开盒盖。
里面赫然摆着一个无口玻璃试管！
李长清拿起试管轻轻摇晃。
试管里装着的黑色粘稠液体，随着管壁的倾斜缓缓流动。
嗯？
这是...
他猛地想起。
这玻璃试管，竟和鹧鸪哨当年在长白山浇在玉玺上的那瓶一模一样！
心里迅速有了判断。
花灵见他若有所思，好奇地问道：
“道长，你认识？”
李长清看她一眼，并没有回答，而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哼，不说就算了...”
花灵奶奶撇了撇嘴。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大人的事就别管了！”
李长清哈哈一笑。
“我都七十八了...”
花灵小声嘀咕。
李长清摆摆手，笑道：
“我这次来，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
花灵有些惊讶。
“不错。”
李长清翻手，将宝相花瓣取了出来。
洁白的光瞬间将护理室照得雪亮。
“好漂亮...”
花灵呆呆地看着剔透如玉般的花瓣，下意识问道：
“我能摸一下吗？”
“当然。”
李长清将花瓣放到花灵面前，任由她干枯的手小心翼翼地轻抚。
趁她不注意，忽然切下一片塞进了她嘴里。
“此花不仅能摸，还能吃！”
“唔...”
花灵猝不及防，只觉嘴里一凉，有一道清爽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中。
“道长，你...”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