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的火车上。
大半夜。
趁着王胖子睡觉的工夫,胡八一拉着shirley杨走到火车隔间。
询问shirley杨意见之后,胡八一点了一根阿诗玛,吞云吐雾起来。
两人心事重重,谁都没先说话。
良久,胡八一缓缓开口:
“shirley,不知为何,这一路上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
他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迟疑道:
“就好像,咱们这一趟注定要失败一样...”
shirley杨闻言,也皱起了眉。
望着车窗外朦胧的夜景,点了点头,轻声道: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
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些鬼鬼神神。”
胡八一忽然轻松一笑。
“身为沐浴在阳光下的红色子弟兵,可没有未战先惧的一说。”
他目光坚毅。
“我始终相信,任何牛鬼蛇神都将倒在我们一往无前的斗志下。”
“更何况...”
他从腰包里取出一张地图,在shirley杨眼前晃了晃。
“咱们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
shirley杨有些疑惑。
“陈爷落在古田县招待所桌上的一张人皮地图,大致记载了云南献王墓的位置,上面还有一些他们当年去献王墓的一些记录。”
胡八一摇头道:
“这老头,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顽固的可爱,明明心里担心咱们,嘴上却从来不说,每次见面搞得那么严肃。”
说着,他嘿嘿一笑。
“说实话,shirley,我每次见到他老人家,心都会砰砰直跳,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别胡说。”
shirley杨白了胡八一一眼,夺过他手中的人皮地图,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研究起来。
胡八一也不打搅她,又点了根烟,静静地抽着。
窗外夜色茫茫。
天际一轮圆月高挂,清冷的光辉将附近的夜空映得愈发剔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半个小时后,shirley杨将人皮地图还给胡八一,闭眼处了一口长气。
再睁眼,目光有些凝重。
“看完了?”
胡八一叼着烟问。
shirley杨点了点头,伸手将他嘴上的烟头扯下碾灭,丢进垃圾桶。
“没想到那献王墓竟然埋在水龙晕中...”
她说。
“怎么,这就害怕了?”
胡八一调侃道。
“不是害怕,而是有些担心...”
shirley杨皱着眉,问他道:
“老胡,当年你爷爷,陈爷爷加上我的祖父都没办到的事...”
“仅凭咱们三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真的有可能从危机重重的献王墓里取到雮尘珠,然后全身而退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就放心吧,杨参谋长!”
胡八一却不以为意,摆手道:
“事在人为,倒斗是个技术活,不在人多,咱们有这张人皮地图和上次陈爷他们的经验,再加上我祖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应该有很大得手的机会!”
shirley杨见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眉头皱得更深了。
正想提醒他不要大意,却听胡八一忽然兴致勃勃地问道:
“哎你说,咱们在古田县见到了那个带着猴子的道士,到底和陈爷什么关系?”
“我看那两人见面时的神色,好像几十年没见的老友似的,那道人看上去比咱俩还小,最多二十出头,陈老爷子却一口一个李兄,叫得那叫一个亲切!”
“还让咱们几个给他行晚辈礼...”
说着,他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
“你说会不会,那道士只是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是个老妖怪了,我老早就听我爷爷说道家于养生一道颇有研究,有不少像《抱朴子》、《黄庭内景经》这类的经典...”
“嗯,这样一想,的确很有可能...”
“老胡你正经点。”
shirley杨满头黑线,捂脸道:
“陈爷爷他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杨参谋长说的也是,我就是有些好奇!”
胡八一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
“不过他老人家这辈子无儿无女,老伴儿也在十几年前去世了,撇下他一人...”
“我曾听爷爷提起过,陈爷的老部下也大都在世界反***战争里光荣了...”
他叹了口气:
“他老人家英雄了一辈子,到头来身边却连个能陪他聊天的朋友都没有,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
shirley杨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黯淡,语气低落地道:
“oldfadeaway...”
“啥?”
胡八一挠着头,目光有些迷茫。
shirley杨叹了口气,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
第二天一早,三人下了火车,坐上了前往遮龙山的大巴。
就在胡八一和王胖子被崎岖的山路颠簸地苦不堪言之际。
葫芦洞里。
李长清看着面前从铜箱里取出的三件古物。
面带笑容,提起了第一件青色玉瓶。
这个瓶子高约四十厘米,最粗的的地方直径却只有十厘米,看上去很不协调。
瓶口被完全密封,罐肩靠近瓶口的地方有五根形状奇特的短管,像是酒壶的壶嘴,不过都被封死了。
根部与罐身上的菱形纹路相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