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宁有求凤未央,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林皇后依然满面恼怒,一旁的俊宝,看了看林皇后,又看了看站在下首一言不发的轩辕明。
顿了半晌才轻声道:“奴才手上的确没有这位姑娘的身契,不过既然是在城中舞馆找到的舞妓,那么身契,自然也在舞馆的掌柜的那里,如果叶小姐现在想看,可以让近卫去掌柜的那里取来。”
叶长歌自然知道,一旦让近卫接手了这件差事,那么便相当于让轩辕明有了可乘之机。
他微微一笑又转向了皇帝,笑到:“陛下身契只是其中之一。”
轩辕朗早就想知道叶长歌到底有什么打算,于是便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那么叶小姐还有其他的想问的吗?”
叶长歌点了点头,她从殿中起身朝着上首的方向走了几步,脚步停在了那姑娘的身侧。
那姑娘似乎被吓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林皇后的脸色更是隐隐有些发青,但奈何陛下没有〉囊馑迹便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看叶长歌继续想说什么。
叶长歌暂停了脚步,俯身看了看那跪在地上仍旧掩面,哭泣的女子继续道:“姑娘既然不知登闻鼓在何处,又没有往有司衙门递状纸,如今又假借舞姬的身份混入宫中,当着大人们的面和凤临两位使臣的诉说冤屈,难道姑娘是认为在私下陛下会对你的冤屈置之不顾?”
那女子没想到叶长歌三言两语便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自己的身份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轩辕明神色晦暗。
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叶孤城,叶孤城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又有些后悔,今日当将她带进宫中。
但心中也暗暗怨怪轩辕明来,这舞姬本不应该出现在今日的宫宴上的,是打算在其他的场合让他站出来揭露太子的虚假身份。
这人他们找了许久,又请了术士,将其的样貌改变的和先皇后的样貌一样,只加深了这话语的可信性。
原本他们是为了让这女子说出当年先皇后本不是真正的薛氏嫡女,是因为当年薛氏并不相信如今的皇帝真的能继承皇位,又碍于先帝的赐婚,于是找了一个容貌和薛皇后。样的人来顶替自己入宫,而自己则是薛氏真正的嫡女。
这样一来,所谓的太子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的孩子,即便真的是皇帝的血脉,但如此大逆不道的母族,自然没有资格继承大统。
而这一切的计谋都要在一个前提下,那便是大家相信她真的是薛氏的嫡女。
叶长歌这几句话问下来,大家已经对这女子的目的抱有了一定的怀疑,若是现在说出他们商量好的那些话,别说是皇帝了,便是轩辕明自己都觉得可信度极低。
第一时间计划竟然僵在了这里,那女子也觉得事态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只跪在地上嘤嘤的哭泣,而不断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轩辕明。
林皇后暗怪这女子愚蠢,办事不力,如今只有她站出来才能缓和这件事,但如今皇帝已经对轩辕明和叶孤城起了疑心,若自己再站出来,那么极有可能皇帝连自己都怀疑上了。
思来想去,她的手不断的在小腹上摩梭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慰藉一样。
“陛下,臣妾觉得无论事情是真是假,这女子的身份又是如何的,也该让人家将话说完,再做定夺。”林皇后轻抿着唇,一副愁绪满腹的样子。
轩辕朗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一双浓黑的眉头蹙得深深的。
他看也不看林皇后只看向叶长歌,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其时叶长歌也不知道这女子即将要说什么,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便是在这女子说话之前让众人开始怀疑她说话的动机。
这样一来,即便那女子在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也可以给大家思索判断和反应的机会。
见轩辕朗看向自己,叶长歌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轩辕昭。
轩辕照也同样的说法,只因这女子和自己的母妃长得太过相似,若是他站出来难免会让众人觉得他和皇帝有事隐瞒。
反而是叶长歌今年才回到天离,自然是没有见过先皇后的,想必也不知道先皇后长什么样子,她的话更令人信服。
轩辕明只觉得如今的事已如在弦之箭不得不发,便给那舞姬使了个眼色。
那舞姬咬了咬下唇,心知自己今日此事一过,事成自然有活命的机会,但若事情败露了,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便坚定了她内心的决心。
只见他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对着皇帝哭道:“民女之道,薛氏最大恶极,外戚侵权如今薛氏族人已全数被斩,留得民女一人,若是民女不能将事情告知于天下,那么薛氏的罪恶便不算完全洗清。”
果然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好多大臣的家眷们已经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起来,轩辕朗的眸子里迸发出浓烈的火焰。
叶长歌注意到他扶在龙椅的一侧的手臂,依然有青筋暴起,似乎薛氏是他心里不能提及的痛楚。
那女子继续哭道:“当年陛下还是王爷之时,先帝赐婚,薛氏嫡女与陛下的婚事,薛氏那时已然狼子野心,他们认定陛下性格仁厚,不被先皇所喜,自然不会继承皇位,于是便从民间选了一名和民女相貌相似的女子来冒充民女,若是陛下登基,那女子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暴露,自然会听从薛氏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