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安静极了。
有几桌客人探头过来看，好奇发生了什么。
赫梓辰愣住，季初然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就算是以前两人吵架，季初然都是气呼呼地抱手在旁，不愿意和他说话。
而不是这样，看向自己的视线毫无温度。
“你什么意思？”
久久，赫梓辰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出。
季初然看着对方眼里露出的惊讶，心中苦涩。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放过彼此吧，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会给你个交代，但不是现在。”
季初然深深吸了口气，把话直接挑明。
看到赫梓辰眉头一皱，表情变得不对劲，季初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
“你不要问什么交代，我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你要是还念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
季初然突然停住，过去的记忆飞快在脑海里回放，那些逝去的欢愉时光只能停在曾经，而现在，他们是时候向前看了。
“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这一次。”
季初然说道，她语气淡然，但是却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关于那场被刻意安排的酒驾，迟早有一天她会翻案。
到时候她会拿着那些证据，亲自来到赫梓辰面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这才是事实，告诉他，他们两之间真的扯平了。
“相信你？”
赫梓辰听着面前人的话，只觉得脑子里有把火烧得他神经滚烫，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疼痛。
“季初然，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赫梓辰怒火燃烧，脸色阴沉，咬紧着后牙槽，吐出的每一个字，都
包含深深的憎恶。
“你就是个骗子。”
赫梓辰如此说道。
季初然看向他的视线动摇了一瞬，是因为心痛。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是没想到还是会被赫梓辰的话语给中伤道。
一旁的楚子谦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到季初然身边，一把把人拉进怀里，眼神凶恶地盯着赫梓辰说道：
“你别来烦初然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愣住。
季初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身后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原来是楚子谦，在暗示她配合。
而小周在听到楚子谦的话后，少有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讶。
他听完了整个过程，加上这几天在医院查询的资料，对两人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
只是他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破裂的么严重。
赫梓辰冰冷的脸出现一丝裂缝，错愕从中流出。
虽然季初然和楚子谦的举动一直很暧昧，但是两人从来没有直接公开过关系。
但现在，楚子谦却直接给他下的宣判，明晃晃地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看向季初然，对方沉默地回应，像是默认一般。
赫梓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毕竟我不想某些人，明明喜欢还不懂得争取。”
楚子谦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是对着面前的赫梓辰。
当初他幸好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季初然，不然不知道季初然还要被面前这个胆小鬼折磨多久。
而身后的小周，在听到楚子谦的这句话后，身子一僵。
他是在说我吗……
小周低下了头，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
他大学的时候是真的暗恋过季初然，时隔多年再次相见，现在也确实还对季初然抱着好感。
但是就在刚刚，得知季初然和楚子谦在一起时，他就自动死心了。
没有注意到小周的心理变化，楚子谦不想再和赫梓辰纠结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楚子谦紧握着季初然的手，大声道：“我们换个地继续开心，小周，走。”
季初然没有再说话，甚至没有再看赫梓辰一眼，她跟在楚子谦身后，擦着赫梓辰的肩膀错身离开。
熟悉的香味从空中飘来，萦绕在赫梓辰鼻尖。
赫梓辰想起来小时候季初然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笑得像一颗甜甜的糖果。
就像自己生病时，对方递来的蜜饯一样甜。
赫梓辰缓缓转头，看向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家里，直到最后他没有找到季初然留下的蜜饯。
绵密的刺痛包裹住他的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针齐齐刺穿，揪心的痛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好烦，好闷。
赫梓辰想着，只觉得胸口什么东西快要挣脱出来。
大脑皮层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赫梓辰看向桌子上的菜，突然冷笑一声，抓起西餐刀就往胸口捅去。
一旁的服务生脸色一变，连忙上前一把将人制止住。
“放手！！！！！”
赫梓辰怒吼着，眼睛布满血丝，发出的声音像一只濒临绝望的野兽。
服务员没有办法，只得连忙把赫梓辰手里的餐具夺走，这才放了手。
而赫梓辰好像意识又恢复了清醒，他先是在原地楞了几秒，而后恢复到平时里的面无表情。
“走吧。”
赫梓辰走到已经呆愣住的中年男人身边，声音沙哑地说道。
“赫、赫总，要不我们下次来继续？”
男人挤出一个笑容，看起来勉强极了。
赫梓辰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赫梓辰消失在餐厅外，中年男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心有余悸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