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这可万万使不得。”苏武擦了把汗,“这琴实在太贵重,我们真的不能要。”
他生怕李雁不知道这把琴的价值,连忙在网上搜了搜类似的千年古琴,一看内容就有些诈舌。
苏武把手机上显示的成交价朝李雁展示了下,“李奶奶你看,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这张琴至少值三千万以上。”
文蓝一怔,连忙凑过来一看,也不禁恍惚。
以他们夫妻俩现在的身价以赚钱手段,区区三千万还不至于吃惊到手足无措,但依然是笔令人大吃一惊的财富。
村外的那条连接高速的二级公路是养心谷至今最昂贵的项目,花费也才二千多万而已。
看了手机上的内容后,李雁沉默地摇了摇头。她轻轻抚过桌上的古琴。
“这是我师门的传承琴。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不可能卖的,那是欺师灭祖。所以对老婆子我来说,它究竟是值三千万还是三千块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原来如此。刚才吓我一跳。”苏武松了口气。
他笑道:“既然它是李奶奶你师门的传承琴,那就更不能随便送给我们了。”
李雁一脸古怪地望着苏武。
半响后她开口:“我可没说送给小五你们夫妻,你们俩明显听不懂我的琴声,把它送给你们岂不是明珠暗投?”
老太太真是太直接了。
苏武两人尴尬地直咳嗽。
李雁无视他们俩,伸手亲腻地摸摸苏晚的脑瓜:“我是想送给晚晚小宝贝。”
文蓝心一动。
她的确是第一次来这李雁半山腰的小村庄,但苏武之前多次提及她的事,所以文蓝对这位老奶奶也不算陌生。
她两眼亮晶晶地望着李雁,“李奶奶的意思是你愿意收小晚为徒,然后教她学琴?”
现在古琴的知名度确实很低,别说国外甚至国人了解的都寥寥几无。
但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传统文化也在重新受到年轻一代人的推祟。毕竟是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古琴的精髓始终凝聚在国人的骨子里。
国破家亡的时候、吃不饱饭的时候,它被人无情丢弃可以理解。但谁敢说随着国家发展,它不会再次成为国人甚至全世界追逐的目标?
再者,就算不为了未来的钱途,学习一种乐器至少也能提升孩子整体的修养和气质。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文蓝越想越动心,不由目光灼灼地望着李雁。
李雁赞赏地回望着文蓝。
“收徒的事还早,”她道:“看得出小晚晚天生对古琴敏感,然而这只是兴趣。不代表她以后认认真真地学习。”
“你奶奶放心。”文蓝连忙保证,“如果小晚真的能跟随李奶奶你学习古琴,我一定会早晚敦促她勤加练习的。”
“不只是琴。”李雁呵呵一笑,她目光溜进后面自己破败的卧室。
“君子四艺琴棋书画,棋和画老婆子我不擅长,就不说了。但琴和书还是能拿得出手。”
她谦虚地笑了笑,“两者的水平嘛。没有比过,老婆子不敢自夸堪比电视上的各类大师,但也不至于误人子弟。”
“那太好了。”文蓝更是大喜。
现代人习惯了键盘和手机,手写早就丢个一干二净,更别说书法了。
苏晚要是能学好书法,不说别的,至少以后可以帮忙写春联嘛。
“不好。”旁边的苏武摇摇头,闷声反对。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自己这前身小时候学武以及不久前石端敏学习木雕的情形。
想学好任何东西,其过程不是一个累字就能形容的,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然而结果往往还得不偿失。
“小晚才刚两岁,这么小的孩子学什么琴什么书,这不是瞎折腾吗?再说她不一定喜欢这些东西。”
李雁不说话,她甚至都没准备坐下去。就那么站着,左手直接抚过桌上的琴弦。悦耳的琴声顿时响起。
刚才见大人们说着听不懂的话,坐不住的苏晚早从父亲的怀里溜了下来,又喜滋滋地和地上的小狮子玩起了除她们谁也看不懂的游戏。
然而听到琴响,她怔了怔后立即站起来,扯着小脖子好奇地朝桌子张望。
“小晚告诉妈妈,这琴声好听吗?”文蓝大喜,连忙吃力地把女儿抱起来,让她好看个清楚。
“晚晚,爸爸觉得一点也不好听。你也觉得不好听,是吧?”
苏武连忙出声,试图引偏苏晚。
文蓝咬牙切齿地望着他,杀气腾腾的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背靠文蓝的苏晚可没收到母亲眼里的信息。她不加思索地点了点头,鹦鹉学舌跟着苏武说道:“爸爸说得对,一点也不好听。”
李雁也不生气,慈祥地笑了笑。
“那晚晚你想不想学?奶奶可是能弹出很好听的琴声哟。”
她蛊惑道:“如果你学会了,可以弹给爸爸妈妈听呢。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想!”苏晚两眼发光,果断地变节。
苏武黑着张脸。
“晚晚,你不想。学琴学书法都很累人的。到时候你就不能睡懒觉,还得早早起来练习,学不好还会挨骂、会哭……”
苏晚茫然,“像姑姑一样?”
苏武迟疑了下。
当着老婆的面,他谨慎地问道:“晚晚说的是那个gugu?雪姑姑还是小牛姐姐的咕咕猴。”
虽然苏雪和猴子两个苏晚都叫gugu,但她们的命运是不一样的。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