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奶奶。”苏晚很不高兴。
她气呼呼地嘟着脸蛋,昂起小脑袋使劲地朝隔壁的马婶家尖叫,“奶奶!”
只是苏武自已家建着房子,各种机器正轰隆隆地在二楼的屋顶浇筑着混凝土。苏晚使劲地叫了叫,隔壁的马婶没有丝毫回应。
哈哈……
“别喊了。”苏武大笑着,他伸手捏了捏女儿的气鼓鼓的嘴巴,“奶奶现在不在家,她下田摘菜去了。晚上作好吃的菜菜给晚晚吃啊。”
苏晚看看父亲,哦了一声,这才闷闷不乐地作罢。
她回头倔强望着尴尬的李雁,嘴里一个劲地重复,“你不是晚晚奶奶,晚晚不叫你奶奶。”
李雁点点头,她洒脱地笑了笑。
“也好。既然不叫奶奶,那晚晚以后叫我师父,怎么样?”
“师父?”苏晚转眼又和恢复生气的小狮子玩到了一起。她头也不抬道:“可是敏姐姐叫马爷爷师父呢。”
苏武差点没把嘴里的粥给喷了出来。
敢情这小丫头以为师父是个专有名词,只有石端敏喊苏建国时才能使用这样的称呼。
“晚晚,”苏武放好碗,蹲在女儿面前纠正她,“你得叫敏姑姑,而不是敏姐姐。”
“敏姑姑?”苏晚茫然地抓了抓脑袋。她还分不清这些称呼之间的区别,便问道:“小牛姐姐也是这样喊吗?”
“对的。”苏武松了口气,“小牛也是喊敏姑姑。”
一般说来,小孩子喜欢和比她大一点的孩子玩,并且努力模仿大孩子的行为。
只要苏小牛喊对了称呼,苏晚早迟也会跟着改过来。倒是不用他当父亲的费心。
说完,苏武指了指桌子后面的李雁,认真道:“晚晚,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对不对?”
“同样大家也都有师父。所以你也可以叫这李奶奶作师父的。”
苏晚听明白了,连忙扬起笑脸甜甜地叫了声,“师父好。”
“好好好。”李雁听得心花怒放。
虽然已经意属收苏晚为徒,然而为了保险起见,李雁还是想着多观察观察小姑娘的秉性,看她到底能不能静下心来跟自己学习,以免所托非人。
只不过现在一看,她才发现苏晚年纪太小孩,以命令的方式根本没法交流,只能和苏武一样慢慢跟她讲道理,小姑娘才会自觉地听从她的意思。
“那晚晚和师父作个游戏,好不好?”李雁马上换了一种方式。
“好啊好啊。”苏晚果然两眼亮晶晶地凑了过来,她好奇道:“什么游戏?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不过这游戏需要个聪明认真的好孩子才能玩好。”李雁慈祥地笑了笑,
“不知晚晚是不是个聪明认真的好姑娘?”
“是!”苏晚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重复道:“晚晚是个……唔唔……好姑娘。”
旁边的苏武和苏雪俱是哭笑不得。
就那么眨眼的功夫,苏晚已经忘了“聪明认真”这两个词,只好挠着脑瓜唔唔地应付过去。
李雁也不以为意:“那好。师父相信晚晚是个聪明认真的好孩子。”
她道:“一会师父弹首曲子,看看晚晚能不能听出是什么意思。”
“好啊,好啊。”苏晚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听到有人夸她便高兴得眉开眼笑。
“看好了。”李雁举起右手的中指,朝苏晚示了示手指的指肚,“晚晚看见了吗?用这根手指构成这样的手形,好看吧?”
见苏晚看清后,她把手放在岳山与一徽中间,“然后把手放在这个位置,勾动琴弦。它就这叫勾。”
说完,“铮”一声,她轻轻地勾了勾琴弦。
“哗,好好玩。”苏晚两眼发光地看着那根颤动不休的琴弦。听着它发出悦耳的声音,她忍不住欢呼,“晚晚也要玩。”
李雁连忙道:“可以啊。过来这边,这张小琴给你玩。”
苏晚连忙溜过去,坐到了凳子上。她好奇地摸了摸自己前面小古琴上面的弦。没多久苏晚便学起李雁刚才的模样,轻轻地勾了勾琴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苏晚当然不是行家。
然而……
嘶!
李雁大吃一惊,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她刚才只是随便作了个手形,然后和往常千百万次和练习一样,轻松写意地随便用出“勾”这种指法来。
没想到小姑娘只看了一遍,就学了个七七八八,赫然有模有样地勾起弦来,甚至李雁那份轻松写意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也学了几分。
天才啊。
李雁心砰砰直跳跳。
这真是那个刚照了镜子然而漱了口转头就忘了洗脸,或者一句话还没说几秒就已经忘了两个词的迷糊小丫头吗?
李雁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小丫头。晃了晃脑袋,回过神的她意识到自己或许真捡到了宝,连忙愈发地认真起来。
李雁手把手教了几下,彻底纠正小姑娘的指法“勾”后,她并没有教其他指法,而是让苏晚练习了几遍,重新作起游戏来。
“晚晚,游戏开始了。”她捉狭道。“千万要认真听哟,否则你就要输啰。”
“好好。晚晚认真。”苏晚精神一振,连忙跳下凳子规规矩矩地站好。
李雁呵呵一笑。她双手缓缓舞动,随意地弹了一段曲子。
这曲子并不是什么古琴名曲,甚至在移动双手前,连李雁都不清楚自己将会拔出哪个韵律来。
但她清楚自己弹出来的琴声是表达感恩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