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灭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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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陈勋那里就出了第一次尸检结果,只是和医院方面提供的尿检结果相差很多,最起码李兰秀不是汞中毒。

孟尧远回到痕检科的实验室, 整个人一点胃口都没有, 一边喝水顺气, 一边对正在做物证检验的薛芃形容他身心遭受的重创。

薛芃听孟尧远说了几句, 就不动声色的给陆俨发了微信, 让他过来实验大楼一趟。

陆俨大概是飞毛腿吧, 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而且进来时气定神闲, 一点都没有大喘气,说:“刚好我也要过来问问结果,走到楼下就接到微信。”

孟尧远一愣, 什么微信?

随即再转头看向薛芃,见她无比淡定地说:“人到齐了, 继续。”

“哦。”孟尧远眨了眨眼,跟着问:“我刚说到哪儿了?”

薛芃说:“你说到尸臭。其实昨天去现场,我就觉得那个气味不太对,好像不只是尸臭, 里面还有些别的味道, 似乎比一般腐烂的尸体还要臭上几分。”

“呕!”孟尧远立刻有了反应。

等孟尧远缓过气,就开始描述整个尸检过程, 和其中发现的一些奇怪征象。

比如,李兰秀的肺打开之后,没有出现和高世阳肺片上相似的症状, 更加没有水银沉淀物, 肺部出现了很严重的纤维化, 是很稀疏的纤维组织,肺动脉中层增厚,肺泡腔内出现等等。

然后就是她的肠道,有出血现象,肾上腺皮质和肾小管有坏死现象,肾脏苍白肿胀,至于更详细的结果,还要等各脏器的检材化验之后才能知道。

描述完大概情况,孟尧远说:“听陈法医的意思,目前除了要做毒物检测之外,还要进一步确定,是不是非典型肺炎。”

陆俨安静了两秒,转而问薛芃:“对了,你之前说觉得这次的尸臭不同于以往,是不是已经有怀疑了?”

薛芃一顿:“我暂时还说不好,但我感觉那像是某种毒物的臭味。”

“如果是发生在生活里的慢性中毒,一般都是‘病从口入’,那么口腔、咽喉、食管、胃部就一定会有变化。”这时,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回应了薛芃的话。

几人转头一看,此时走进来面带微笑的不是别人,正是季冬允。

孟尧远:“季法医,出差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可季冬允还来不及回答孟尧远的话,陆俨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季法医,你刚才说口腔、胃部这些地方一定会有变化,怎么讲。”

季冬允说:“比如表层脱落,溃疡,有很多急性中毒的案例都是,直接把农药喝进去,舌头会肿胀,口腔表面还会溃烂。”

听到这,薛芃的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

陆俨见了,问:“是不是联想到什么?”

薛芃说:“一说到农药,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奇特的臭味,有点像是喝了百草枯,死后尸体散发出的那种味道。两年前我闻过一次,印象很深。”

百草枯?

陆俨一顿,他只知道这是一种除草剂,农业和园艺中经常可以接触到,除草效果非常快,而且对土壤环境无害,在世界范围上使用最多最广。

可是因为它对人畜的毒性极大,农村有不少误食百草枯,或是故意喝百草枯闹自杀的案子,死亡率很高,所以在2014年的时候国内已经撤销了对百草枯的登记和生产许可。

季冬允:“如果是服食了百草枯,那就会有刚才我说的几种现象,比如‘百草枯舌’,‘百草枯肺’。以百草枯的毒性来说,就算是稀释过的,长期服用下去,口腔都会出现症状。进入身体以后,它的靶向器官就是肾和肺,跟着就胸闷、呼吸困难,肺部逐渐纤维化,在临床上很容易被误认为是非典型肺炎。然后肾和肝也会开始出现问题,比如肝功能异常,尿毒症,不过最后基本都会因为严重的肺水肿,而死于呼吸衰竭。”

听季冬允科普完,孟尧远提出疑点:“要说是百草枯肺的话,李兰秀倒是吻合的,但是她的口腔里没有什么明显症状……”

季冬允:“许科那边已经在测试毒物了,也许下午就能出结果。”

孟尧远又跟着问了两个问题,季冬允笑着应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题渐渐跑偏,反倒是薛芃和陆俨却始终未发一言。

薛芃半低着头,眯着眼,努力回忆着李兰秀家里的那种气味。

而陆俨则仔细琢磨季冬允的科普,脑海中也渐渐浮现出某种可能性。

按照“病从口入”的说法,嘴里服毒,口腔自然会有反应,可如果这种毒通过的媒介不是嘴呢?

想到这,陆俨问:“季法医,如果下毒者没有将毒物下在食物里,而是通过皮肤接触,那么在症状上会有什么不一样?”

薛芃倏地抬起头,看向陆俨。

季冬允说:“如果是具有腐蚀性的毒药,皮肤接触,会干裂、过敏、灼伤,类似于碱性腐蚀,如果是眼睛,会有结膜炎,如果是吸入式的,那么鼻子、喉咙,呼吸道也会出现类似刺激性症状。”

薛芃突然问:“李兰秀的皮肤有没有灼伤或是溃烂?”

孟尧远一顿:“有。”

薛芃:“在哪里?”

“差不多是在胸腹、臀部、后背,哦,胯部也有,还有脚心和脚背。”

这个分布……

薛芃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什么,很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画起来。

陆俨也看了眼时间,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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