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日将丛羽带离此处之后,原本作为守卫的云牙便没有回来,来顶替云牙的护卫是一名曦云不认识的青年。
云牙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无论曦云如何套两名门卫的话,他们为了避免曦云从自己的话中推断出什么,一致选择闭口不言。
武雅涵充满焦虑的坐在案桌前,对着上顿饭后没被收走的被盘直叹气,对丛羽的安全和自己的触景充满了担忧与无可奈何。
“陆姑娘,今日的午膳已经送来了,若是不和您的口味,小的便再差人去做。”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一名挎着食盒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候在外面,没有得到曦云的吩咐便不敢入内。
“天天尽送些掺了毒的残羹剩饭,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武雅涵没好气的将一只瓷碗朝着屋外的人影砸去,那人经武雅涵这么一骂倒也不生气,武雅涵这个熊孩子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可里面那位容貌清丽的陆姑娘可是得罪不起的。
“武小公子只是一时心急口快,小孩子脾气而已,希望大叔你不要见怪。”
曦云白了武雅涵一眼,见小家伙仍在怄气,便自己起身前往门前,将从内栓住的房门打开。
“辛苦大叔你又来送饭了。”
曦云向那送饭的中年人礼貌的点了下头,伸手接过食盒。
在那中年人向她伸出手时,曦云突然敏锐的发现,那中年伙夫的袖子上沾了一大片白色的灰尘。
“大叔,你的衣服怎么脏了?”
“劳姑娘您挂心了,小的刚给厨房的灶台清了清炉灰,一不小心给弄到袖子上了,让姑娘见了笑。”
曦云拎着食盒,对那一脸恭顺的中年伙夫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将沾在他袖子上的灰尘掸了掸,然后像往常一样关上房门。
“喂,我说母老虎,你不至于为了讨好青云寨这帮人,对一个送饭的下人都这么和善吧!”
武雅涵撅着嘴巴,一脚踢向叠着空食器的桌子,对曦云的行为嗤之以鼻。
对武雅涵的嘲讽丝毫没有生气,曦云一如往常的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出,又将桌案上上一餐留下的空盘子放回食盒,然后打开房门还给前来送饭的伙夫。
送走那人后,曦云将自己帮伙夫掸袖子时沾到手指上的灰尘捻了捻,又方在鼻子下仔细嗅了起来。
“这伙夫身上的白灰,莫非有什么玄机?”
武雅涵看着曦云认真的表情,猜测她可能又发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细节。
“我大概知道陆曦这厮是如何与青云寨传递消息,与他们里应外合了。”
“莫非与这白灰有关?”
“不错,私兵营处于重重深山环抱之中,抛开那些山体之外用于迷惑敌人的建筑,其最核心的部位隐藏在四通八达的洞窟之中,无论外人如何探查也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陆曦恐怕是串通作为伙夫的卢太医,在洞窟中的厨房灶台中用特定的燃料生火,利用通风口向外升腾的烟尘对外传递信息的。”
听了曦云的分析,武雅涵充满好奇的凑了过去,伸出一根手指从曦云沾着白色粉末的手上蹭了下,学着曦云的样子在鼻子下闻了闻。
“唔,果然里面带着些特殊油脂燃烧后痕迹,想必陆曦这厮是利用干柴杂草、半湿柴和特殊油脂混合引燃,在卢老头的协助下在灶台中燃起烽火作为讯息,从而与青云寨这帮家伙勾在一起里应外合的。”
“没错,是我小看他了。”
“就算知道了这家伙是怎么联系到外面的,又有什么用?古寺中出家的武家军已经被我尽数烧死了,属于武家或璃家的力量已经都被青云寨诛灭,就算能联系到外界对我们又有什么用?”
武雅涵一脸泄气的拿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红烧鱼,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最近几天伙夫送来的饭菜越来越丰盛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饭’?
“你有什么可着急的,现在应该焦急的是我才对!”
曦云直接把一根筷子戳进那红烧鱼的眼珠,一脸暴躁的用力搅着,似乎手下正在遭受折磨的死鱼就是陆曦。
“哎哎哎?母老虎你这是怎么了,如此暴躁可不像你往日行径啊!”
“呵呵,你没有发现今日那送饭的伙夫,对我的态度特别好吗?对我这个首领向来不闻不问的阶下囚,突然开始用起了敬语。”
“那有什么奇怪的?大概是他从别人那知道你对陆曦的重要性了吧?”
“不止如此,这深山之中物资匮乏,即便是干果药材都很难运入,而今天我们的汤膳中竟然有了军营中从不备用的桂圆干和红枣!”
“枣……生桂子?青云山马上要办喜事!”
“答对了。”
“呃……不会是你和陆曦的婚事吧?”
“呵呵,虽然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可你觉得还有其他可能吗?”
“那,要不你干脆就从了陆曦那厮吧,到时候成了青云寨二当家的压寨夫人,凭咱俩的交情,母老虎你可得罩着我点啊。”
武雅涵坏笑着戳了戳曦云的伤口,对曦云嫁给陆曦这件事,不知怎得她也替曦云生出千般不愿,可偏偏她就喜欢故意惹曦云生气,去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滚!”
曦云气急败坏的将那盘红烧鱼扫落在地,武雅涵一边奸笑着,一边做着鬼脸逃远了。
现在的曦云没了内力,已经变成一名普通的弱女子,她武雅涵现在可不怕这只母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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