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会回来的,她还说了,她要待他走出青城,可是,可是……
他待在韩府周围,看到里面宾客,忽然乱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啊!走水了!”
他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只见里面相交辉映的红色彩绸被肆虐的火一点点吞噬。
他知道秋娘进了韩府,可是却没有看见他出来,趁着人群慌乱,守卫不严,他便发了疯一般跑进去,再也没有人拦着他。
韩春柳摔了几次,又不断爬起来,灰头土脸的跑到了喜堂之处,那处的火烧得更加猛烈,滚滚黑烟熏得强人。
“娘!”他对着熊熊大火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心跳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他不知道秋娘在哪,却觉得预感不好。
而这明亮而又炽烈的大火之前,也站了个男人,他一身红色喜服,身姿颀长,却像是笼罩在了无际的黑影之下。
他的衣袍随风翻飞,透着一丝悲凉,此刻忽然听见背后有孩子的声音。
他缓缓地转过头,对上一张相似的眼,瞳孔微缩,恍然如梦。
“你是……柳儿?”
韩春柳不可置信地倒退一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明显此人就是娘每日挂在嘴边的人,是她又爱又恨的人。
……
韩箫的大婚取消了,听说,他的那位未婚妻哭着上吊,就吊死在他们韩府大门。
他一个月意志消颓,整日酗酒,昔日风采不再。
他来看他之时,脸上长满了胡渣,衣服上带着酒味,像是变了一个人。
韩萧的脸的确和他像极了,看见他的人都会暗赞他俊美非凡。
“这是你娘的玉牌。”他把一块温润的玉放在他手里,他从未看见过秋娘身上有这块玉佩。
韩箫的脸上扯起一抹温凉的笑容,“是爹错了。”
韩春柳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却很快地恢复淡漠疏离。
“不管你信不信,爹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柳儿,对不起。”说完,他便苦笑一阵。
“这是……什么意思?”韩春柳不解地问道。
“柳儿长大之后,便会明白的。”韩箫蹲下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记在心里。
“爹不在的话,柳儿会好好留在这里听话吗?”
韩春柳心里仍然对他恨意十足,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玉佩,没有回答。
他的娘还没死,他要去找她,他才不留在这韩府!
“罢了,你的叔叔会照顾你的,既然柳儿恨我,就恨吧。”他决然地起身离去。
远处望去,他的身影尤为单薄,他有种预感,今日一别,他要离他远去。
那又如何?他和这个爹根本就没有几分感情。再说了,韩箫肯定是因为他那未婚妻而意志消沉,却不记得他娘。
几日之后,韩箫逝世,他便成为了韩箫那膝下唯一的子嗣,便成为韩家的少主。
韩蕴继承家主之位,掌管大局。
……
云笙皱着眉头醒来,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缓缓地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奇怪,她怎么会梦到这些事?还挺清晰的,就像是韩春柳自己亲身经历的一幕幕给她回放一遍。
这人的亲身经历,的确可怜,令人同情,她觉得自己被虐得胸闷,想要宣泄一番。
抬眸忽然看到一角白袍,清云?
容清云笑了笑,对她说道:“笙……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温润,带着几分眷恋和温柔,竟让云笙心里安心放松了不少。
岁月悠悠,他依旧在她的身旁,守护着她。
云笙看着他,忽然有几分歉意,她眸光闪了闪,说道:“我不该叫你去帮他,是我不好。”
容清云也有些惊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了然,也没有解释,便顺着她的话说道:“你没有不好,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都是他自己争气逃出来的。”
云笙冷哼一声,她才不信李延辰是自己逃出来的,更何况他又这样对她,想起李延辰就觉得心烦意乱。
容清云眸色暗了暗,轻声问道:“我看你像是受了伤,不如,让我来看看?”
他一路跟着李延辰过来,看到了智贤和凌霄真人,才不敢出现,否则很容易被他们看出自己的真身。
其实,他在暗处憋得肺都要炸了,这该死的言尘,怎么可以对云笙动手动脚?还把她气成那样?
容清云眸色清冷,他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言尘那副自负狂妄的性子依旧没变。
依旧是如此对待云笙,依旧是……如此讨厌!
他继续笑道:“你知道我的医术,其实,在这个时代,还有另一种治疗的方法,可以加快你的伤口愈合。”
云笙兴趣盎然,“什么方法?”
“玄幻的世界,就应该有玄幻的救治丹药。”容清云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个透亮的瓷瓶,里面装着几颗圆润的白色丹丸,看起来灵气充沛。
他递给她,笑道:“吃一颗,伤口便能够恢复地快些。”
云笙毫不犹豫地吞下了一颗丹丸,觉得体内灵气充沛起来,那些灵气聚集道伤口处,渐渐地化为一股热量。
还真是好受多了。
她心里由衷地高兴,笑容也放大了几分,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清云。”
容清云似乎感受到了背后那焦灼的目光,嘴角轻不可闻地勾起,带着几分不屑,看来他是喜欢偷窥。
容清云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笙……你不必与我道谢,我看你的伤口到了要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