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然将石磨租借给张里的父老们,并且还大力收购里民们送来的面粉以及蒸笼之后,张里男丁以及妇人们大都多出了一份可以挣钱的工作。
而且,在知道张然居然还在教授他们的子弟们读书认字之后,张里的族人们对张然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几分。
这样一来,张然在张里以及张氏族人们的声望也随之与日俱增,渐渐成为了一个新的“标杆”!
不过,张里的里民也不是全都支持张然的这番举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在得知了这些“喜讯”之后,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愤怒以及惶恐。
比如说,当有人把消息告诉了张启以后,这个心心念念想要靠窃取张然秘方“走捷径”大赚一笔的家伙,瞬间出离的愤怒了。
尤其是当张启听到,张然不但将面食的做法传授给了张里的族人,还主动为大家提供磨面粉所需的石磨之后,张启气的差点原地爆炸。
“咔嚓~”
张启一把将手中的酒盏摔碎,跳着脚,破口大骂道:“竖子,可恨!愚蠢!放着好好的钱不赚也就罢了,居然自毁城墙,将秘方告诉那些卑贱的泥腿子们!他们配吗?配吗?”
“可恶的竖子,就宁可便宜了那些泥腿子们,也不愿把方子给乃公?”
……
好一通大骂之后,张启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席子上,盘着脚斜靠在案几上,又伸手取来一个新的酒盏,提起酒壶斟了一盏酒,猛地灌了一口。
一边喝着酒,张启一边不禁有些疑惑道:“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的张然那小贼为何放着大把的钱不赚,非要去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粉得癔症了?”
想到这里,张启心中又泛起了狐疑,就张启而言,他是根本不相信张然会舍下那么一大笔钱财,只为讨好一群卑贱的老农以及泥腿子的!也不相信有人会去做这种蠢事!
越想越是觉得事有蹊跷,张启猛地一拍案几,大声喊道:“去,给我把石匠老头找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启深知自己与张然一伙人关系极差,所以很难从这伙人口中得知具体的消息,于是张启便想到了,那个拖拖拉拉这么长时间都没把石磨给他送来的老石匠。
“喏~”
与张启关系比较亲近的堂兄张明,听到张启的话之后抱了抱拳,转身带人直奔老石匠家而去。
……
“进去!”
半个时辰后,老石匠爷俩被张明几人连拖带拽,拉到的张启面前。
“哼~”
端坐(跪坐)在案几前,张启一手端着酒盏轻轻瞥了堂前战战兢兢老石匠一眼,有些玩味道:“我说石匠老头,我要的那座石磨,你做的怎么样了?”
“做好了,做好了!”听到张启询问,老石匠慌忙指了指身后道:“知道您催的急,这不刚才老朽来的时候,已经给您拉到院里了么!”
“给我拉院里了?”
张启眼睛一瞪,“啪”的一下把酒盏重重摔在老石匠脚下,呼的一下站起来,怒喝道:“老家伙,还敢糊弄我!都这时候了,你外把石磨弄过来还有个屁用?”
“啊?”
老石匠惊呼一声,看了看脚下碎裂的酒盏,身子不由跟着颤了颤,苦着脸道:“这石磨不是您要的东西么?老朽也是按您的吩咐,没日没夜的赶工,好不容易才给您做出来的…”
“装!还给我装!”
张启大怒,猛地一拍案几,指着老石匠喝道:“张然那竖子把面食的方子都告诉那些穷鬼们了,现在全里聚里,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你还在这给我打马虎眼!
而且,我还听说,张然那竖子还承诺,给他人无偿提供石磨,咱张里就你家一户石匠,你敢说你不知道内情?
说,是不是你和他串通一气故意来骗我!?”
老石匠闻言不禁委屈道:“哪敢,老朽哪敢啊?”
“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张启还恶狠狠的瞪了老石匠一眼,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张大石,威胁道:“老家伙!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给我一五一十的吐出来,不然我先拿你儿子开个刀,放放血!”
“啊?不要啊!”
一听到张启居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儿子,老石匠顿时有些慌了神,连忙“噗通”一下,跪倒在张启面前,颤声道:“我说,我都说,求你别动我儿啊!”
张启没好气的瞪了老石匠一眼道:“那还不老老实实交代!”
“呃,好好!”
老石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将他从张然那里听到的那些信息,一点一点的吐露了出来…
……
听完了老石匠的话之后,张启有些震惊道:“你是说张然那竖子早就把他的方子卖给了淮南王女?而且前几天,淮南王女还把面食的方子以及石磨的制作之法公告天下了?”
“是啊!”老石匠满脸悻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若不是有那位长安尚冠里的贵人出人意料的举动,然哥儿至于将那么赚钱的方子给公布出来么?”
张启闻言不禁冷笑一声道:“哈~我就知道张然那厮不可那么好心,原来闹了半天是慷他人之慨啊!”
不过,笑过之后,张启很快又愁眉苦脸道:“这区区一个面食的生意,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淮南王女堂堂翁主之尊,怎么就偏偏看上张然的方子了?”
张启虽然平时里游手好闲,堪称“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