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着袖子,扎着裤腿,一下接一下的挥习之后,张然很快便干的有模有样起来...
但...,其实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如果远远的看着,张然仿佛与普通农夫干活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如果靠近并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张然干活的方式或者发力的方法其实很不对劲。
简单来说,如果张李氏这种经验丰富的农妇需要一锄头就能除掉一小片杂草的话,那么同样一小片杂草,换做张然,至少需要两下以上才行。
像张然这样的新手,如果被经验丰富的老农看到,八成要被笑称为“不会干活”或者费力不讨好...
为何会如此呢?原因嘛,主要是除草这个活计,看起来十分简单才对,大概只要挥一挥锄头,将杂草铲除就可以了。但其实真实的情况,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
锄头使用也是需要技巧的,无论是握锄头的姿势,还是发力的动作,都是有很有讲究的。比如说,抓锄头的时候,不能抓太前,否则腰会很累,干不了多久就会直不起腰来。也不能抓太靠后,挥舞锄头时容易伤到自己的脚。而除草时,也要弯下腰,不能直着身子,不然使不上全力,很难将草给铲除掉...
这些经验,都是张然“原身”的一些相关的记忆,尽管张然知道了这些窍门,但想要熟练的运用,还要花费好一番功夫儿才行。
所以,张然才要远远避开张李氏母女,只有这样张然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去熟悉这些技巧,以此来掩盖自身干活时的“不和谐”,避免暴露更多的破绽,从而引起母亲张李氏的怀疑...
......
或许是长时间没人打理的缘故,张然家田里的杂草长得极为茂盛,大部分甚至比禾苗还高。而往往每一株杂草的高度,又与其根系的发达程度是成正比的,杂草长得越高,其根系就越是发达。
再加上,张然用的又是极为简陋的石锄,本身又没能出色的掌握发力技巧,这样一来,就直接导致了张然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用力挥舞锄头,才能将杂草连根拔起。
日上三竿,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因为长时间挥舞锄头,让张然单薄的身体渐渐有些不堪重负,繁重的体力劳动,也让张然汗流浃背,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的顺着脸颊滴落…
而汗水流的越多,张然身体失去的水分就越多,很快张然开始变得口干舌燥,感觉嘴里发苦,而且越来越渴,咽口唾沫都极为艰难...
张然知道这是身体严重缺水的缘故,如果不及时补水很可能会脱水,于是也顾不得太多了,直接小跑着回到田垄上去找水解渴。
“咕咚,咕咚~”
张然双手捧起陶罐,对准嘴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陶罐中的凉水,没一会儿功夫,整整一罐子水,就被张然全部喝了个一干二净。
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水渍,顺手将陶罐放回藤筐里,张然仰身躺在田垄的青草上,头枕着双手,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怔怔出神...
休息了大约不到半个小时后,张然起身又从藤筐了取出另一个陶罐,喝了几小口清水,这才慢悠悠的回到田里,找到刚才自己丢下的锄头,重新开始除草的工作。
人的注意力一旦集中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时间一点点流逝。当张然感觉的一些燥热时,抬头一看才发现,太阳已经快要省到头顶了。
此时,时间大概已经临近中午了。正是一天最热的一段时间。
炎炎的烈日下,张然不断的挥舞的锄头,一下下的铲在干燥的土地上,每一次锄头扬起与落下,都会带走张然那为数不多的一丝丝体力。
很快,张然消瘦单薄的身体渐渐有些摇晃,握在手中的锄头也好像变得越来越沉重,每一次举起锄头,都仿佛重若千钧,几乎耗尽了张然体内仅存最后一丝力气。
“啊!实在太累了…”
张然抬起手,擦了擦脸颊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将双手叠压在锄头的木柄一端,并且尽量将身体的重心前倾,用锄头来支撑的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借此来缓解一些疲惫,为自己不堪重负的身体赢得一丝喘息放松之机…
趁着这点难得的休息时刻,张然不禁回过头检视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张然欣然的发现,经过了自己几个小时的辛勤劳动,身后大片田地里的杂草已然被清除干净了,放眼望去,田中只剩下一些稀疏的禾苗在微风中摇曳…
“还行,总算没有白费力气!”看着这些自己亲手清理出来的禾苗,张然眯着眼睛,颇为欣喜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自豪感。
稍稍的休息了片刻之后,张然又挥洒着汗水,咬牙继续投入到除草大业之中。很快的,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太阳也渐渐的偏过了张然的头顶。
“这都有一点多了吧!”
张然一手拄着锄头,一手在眉毛上方搭了个凉棚遮住阳光,抬头了看了看,心中估摸了一下道。
此时的天气更加的炎热了,半天的劳作,不仅让张然累的大汗淋漓,同时也让张李氏和惠儿同样浑身汗透累的不轻。但尽管如此,母女两人依然紧咬牙关,不断的挥舞着锄头,将脚下的杂草一点一点的从田里清除出去。
此刻张然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很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再说,但抬眼看到不远处,连年仅十岁的妹妹穗儿都没叫苦,依然在咬牙坚持...张然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