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早的起床洗漱了一番后,张然便不自觉的拿起竹简,仔细的观看起来,将昨天没有理解的那些内容,又再次细心的揣摩了一遍。
张李氏见张然一大早便捧着竹简读了起来,心里非常高兴,亲自下厨为张然煮了满满一大碗面条,并且还炖了一大罐子鱼汤。
虽然造成吃面感觉有点怪怪的,但终究是母亲的一片心意。所以张然只能“含泪”将面条吃完,并在母亲“温柔”的劝说下喝了大半罐子鱼汤。
辰时许,三魁如往常一样,敲开门来到张然家,找他一起去河边收鱼笼。但是,此刻张然正一门心思的研究竹简的内容,哪有时间陪三魁一起去收鱼啊!
于是便直接拒绝了三魁,并且还告诉三魁,收鱼的事情他不想管了,以后这种事情全都交给三魁自己就行了。
三魁闻言很是郁闷,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习知识,都比手鱼来的更重要。
而且,随着捕鱼法子的公开,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学会了如何编鱼笼,如何用鱼笼抓鱼。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鱼笼收获鱼虾的数量迅速锐减。每个鱼笼每天基本就只能抓到一两条鱼,而且都是小鱼,小虾。运气不好的时候,有的鱼笼甚至连一条鱼都抓不到。而张然他们自己鱼笼的规模又没有继续扩大,以至于上百个鱼笼加起来,每天能收获三四十斤的鱼就不错了。
这点鱼,仅仅三魁自己就能搞定,根本不需要两个人一起忙活。这也是张然将收鱼工作退给三魁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这绝对不是张然嫌麻烦才不愿意干的,绝对不是!
而少了这些琐碎的事情打扰之后,张然便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阅读竹简,以此来了解当下的“古人”们的思想与智慧的结晶,更好的融入这个时代,并寻找强大自身的方法。
…..
看了一整天竹简之后,到了晚上张然只觉得头昏脑涨,双手都快累的抽筋了,甚至连夹起面条都感觉到非常吃力,只能啃了两块馒头,喝了一碗米粥凑合了一下。
“听说秦始皇从亲政以后,便,决不休息,整整一百二十斤竹简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躺在床上,一边揉着自己酸胀的手腕,张然一边对于始皇帝感到由衷的佩服,只想喊上一句666,政哥真是牛批!
由于昨天不加节制,导致手腕几乎脱臼,所以第二天起床之后,张然便不敢再碰竹简了。
只能将竹简摊楷摆在地上,然后蹲坐在小竹凳上,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棍在土地上写写画画,将这些天记下的繁体字隶书,默写上一遍,然后再去与竹简上的字体进行对照。
虽然张然阅读书简的进度极为迟缓,但熟悉并使用隶书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经过了近两天的适应之后,一些简单的,比划比较少的字体,张然已经能够熟练的默写出来,并且牢牢记在心里。
而且,经过了近一上午的练习之后,一行字写下来,张然很少再出现错误。只有语句比较长,字多的时候,才偶尔会下意识的使用简体字。
下午,张然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准备继续练习写字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咣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院门被暴力推开,而后三魁一脸兴奋的跑到张然面前,拉住他,并用力拉扯着张然向门外走,同时大声嚷嚷道:“然哥儿,快,快给我走!我们抓到了…”
“抓到什么了?”张然一头水雾,满脸不解的问道。
“抓到偷鱼贼了啊!”三魁一边继续拉着张然向门外走去,一边兴奋的为张然解惑道:“正晌午的时候,张山他们在河边抓到了一个偷咱们鱼的盗贼!当时就给他来了个人赃俱获,然哥儿,你猜猜这个偷鱼贼是谁?”
“偷鱼贼?”张然顿时感到有些惊讶,随即摇了摇头道:“呃…,我又不在现场,哪能知道啊!”
“猜不到吧!哈哈~”见张然果断认怂,三魁得意洋洋的大笑了几声,而后便神秘兮兮的凑到张然耳边,小声道:“偷鱼贼不是别人,就是里正家的小儿子,张启!”
“张启?”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张然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有关于张启的一些信息。
这个张启家中排行老三,大兄张温,二兄张存,父亲则是张家村的里正张礼,现年二十一岁。与三魁的哥哥张二牛差不多大小,但与张二牛不同的是这个张启至今还都没成婚。
在这个年代,到了二十一岁还没成婚的人,可是及其少有的现象,足以说明这个人绝对不是“正常人”。要知道汉朝对于男女成婚的年龄是有严格规定的,女子十七岁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重则罚劳役,轻者罚钱。而且,随着年龄增长,处罚越来越严重,尤其是女子,到了三十岁还没成婚,直接罚五算,就是五倍的人头税。
以至于普通百姓,就算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穷的,也会砸锅卖铁,哪怕是借钱也会想尽办法成婚。实在没办法了,就做去赘婿。
不过做赘婿的风险很高,一旦有徭役或者战事,这些赘婿都会被充做炮灰使用,伤亡概率堪称全天下最高的行业。所以软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除了有兵役在身的军士,以及要么恰好有至亲过世,重孝在身暂时不能成婚,普通百姓基本都会在规定年龄内成婚。
当然,权贵们不在此列。只要你有足够的钱缴纳每年五倍,600钱的算赋就行了。
而张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