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过,只是这次跑远路才途经那里。”五贝子问的问题,阚勉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五贝子有些失落,他心心念念的喀什噶尔一度离他那么近,却又一下子把自己甩远开来。如果这个叫阚勉的女子方才能说出她熟悉喀什噶尔之类的话,五贝子都想违令偷偷将他们留下。这样带着阿吾骶去喀什噶尔时也好有个向导。
他又在想这件事了,这个想法萌生自他还未来京,又敲定于他将阿吾骶抱在怀里,并在这些年一直缠绕着五贝子的身心,仿佛藤壶植物一般汲取他旺盛的生命作为养料。五贝子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完成这个心愿,但是不能太晚,他没有忘记阿吾骶是位格格。
五贝子仍旧坐在木案上,继续摆手说:“目的,目的。”
正在接替妹妹大吃大喝的阚卢也停嘴了。他慢慢直起身子,与妹妹并排站在一块。五贝子发现兄妹俩的眼神变得狠绝,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怪他,真怪他。这两兄妹不远千里来到这,又偷偷摸摸潜进了皇室围猎的营帐中,能有什么好目的呢?
“侍卫,侍——”
阚勉迅速靠近了五贝子,身手矫健地不像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小丫头。她将袖子里藏好的尖刀抵在五贝子的腹部时,五贝子仍旧散漫地喊着“侍卫”。
阚卢看见这样紧张的局面,不得不开口。他比划着让妹妹冷静,咕哝一些让五贝子完全不能理解的话靠近。
可五贝子还是看清了阚卢的眼神。与他妹妹截然不同。阚勉扑过来的一瞬间,五贝子看清她的眼神与自己平日里遇见的雇佣杀手的眼神别无两样。大概是任务至上的命令把她的私人情感给掩埋得严严实实。但她的哥哥却没有什么目的性,他森森然的目光只对即将由生跨入死的猎物展示。五贝子觉得自己再不采取行动,可能就要与阿吾骶和还未去成的喀什噶尔永别了。
阚卢出手的时候五贝子才停下嘴上喊个不停的“侍卫”,轻松错开阚勉的利刃,回身想抓个武器——
然而五贝子的手最终落在了木案上。
他记性不大好,他倚靠的木案背后挂着的只有一张皇帝赏赐的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