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件事情不行,平常再怎么溺爱,也不会让你一个女子孤身北上!”
吴庆英在房中,看着自家女儿倔强的脸,只感觉额头一阵阵的发疼。
“不是孤身,女儿和周公子一起。”琦璜理直气壮地说。
“周公子北上办事,你跟去做什么?再者男女有别,就算周公子再如何君子,这也不太成体统!也是我的不是,我和你母亲太娇纵你了。”
“是父亲您让我唤周公子叔父的,”琦璜丝毫不让,“只不过是和叔父出趟远门,如此为难做甚?”
“你这丫头!”
“琦璜!”母亲也责备道,“我和你父亲是一样的想法,再怎么说也不可以放你和周公子两人北上,这没有说法啊。”
“您二老总说我是闺中小姐,不知民生疾苦只知享受,脾气还不小。现在女儿北上,也能涨涨见识,您二老却如此阻拦,到底该让女儿如何自处呢?”
“行了,别胡说了,此事不行!回房歇着吧。”吴庆英到底不舍得对自己的女儿说重话,只是斥责两句,示意一旁的侍女昭阳带小姐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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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璜回房后,呆愣着坐了片刻,便将昭阳推了出去。昭阳在门口等待,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一些时候,琦璜神情低落地走出来,对昭阳说:
“我出去散散心,不用跟着了。”
昭阳深知琦璜的脾气,她肯定不会这么作罢。
“琦璜,”两人单独相处时,昭阳总是忘记称呼她为小姐,“你别冲动,老爷说的有理,他是担心你的安全,我……”她本来想说,我明白你对周公子的感情,但毕竟你是未出嫁的女子,这句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知道了,我就出去吹吹风。”琦璜闷闷不乐地说。
“那,我和你同行如何?”
“不必了,我要自己一人。”琦璜的声音生硬了些。
昭阳知道,再说下去,琦璜的脾气就又要上来了。她只好帮琦璜整了整衣领,轻拍她的肩膀说:“在周围转转就行,天晚了就尽快回来,老爷夫人那边我来说就好了。”
“嗯。”琦璜转身就走。昭阳却瞧见她的左手攥紧了一小件物什。看着眼熟,一时却也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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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璜一路走上了常州的大道。天色渐暗,麻雀闲适地漫步在路旁,许多摊贩已经将棚顶收了起来,换上夜灯。常州刮起的夜风将白天囿于空气中的烟火气吹净,风中还携着远方淡淡的香料气味。
琦璜攥紧了左手,沿着自己脑中无比熟悉的路线,一直走到一座府邸门前,停下了。
门前牌匾,赫然写着“周府”。
“烦请通报一下,吴府吴琦璜要见周瑾然公子。”
“琦璜小姐,直接请吧。”门房恭顺地笑着说。
“怎么?不用……”琦璜讶然。
“小姐您从不单独来周府,小的们也没机会说。实是大公子亲口吩咐小的们,若是吴府琦璜小姐来,不用通报,直接请进来就行,从来都是如此。”
琦璜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将消失的落日余晖如此灼脸吗?
她跟随吴府的一名管事向房内走去,一路上都是她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花草,熟悉的管事和仆役。她常和父母来周府做客,孤身一人跑来还是第一次。人人都笑着和她行礼,反倒让她觉得不甚自在。
“不愧是琦璜小姐,如此积极主动,崔冀实在是佩服。”崔冀等在书房内,示意管事先去告诉正在正厅询问生意的周瑾然,回头笑道。
“周公子日日繁忙,我看你倒还清闲。”琦璜立刻回敬回去。
“当随从的辛苦,小姐自然不知……不如这样,崔冀先去替小姐催催公子,小姐请稍候。公子的书柜信件,小姐捡喜欢的看就是了,无妨的。”
不等琦璜开口,崔冀便一闪身,从房内出去了。
琦璜正襟危坐,略微撇了一眼满满当当的书柜。
“才不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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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这个时间,上哪去了,怎么也不留个信。”吴夫人在房内,焦急地抓着衣袖的一角,走来走去。
“宠坏了啊,我终是没舍得责骂她,只说了几句,这就跑出去了。”吴庆英眉头紧皱,坐在藤椅上叹气。
“老爷,夫人莫急,琦璜小姐的心气高,想必不会赌气做些危险的事。”昭阳在一旁劝解道。
“现在说也迟了,但这丫头真的不能再这样在外面大摇大摆,抛头露面了……”吴夫人靠着吴老爷站住说道。
抛头露面……
昭阳恍然道:“老爷夫人,琦璜小姐的去处,婢子可能知道了。”原来那时候,琦璜手里抓着的是……昭阳失笑,原来骄傲如琦璜,一旦动情却也这般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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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瑾然的书房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再加上与父母赌气,一人走了很多路,琦璜感到有些疲惫,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抬头便是身后的书柜。一个朱红色木盒放在上层,十分突出。
“与我无关。”琦璜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一阵好闻的香气袭来。
琦璜睡着了。
“这姿势也颇为新鲜。”从正厅回来的周瑾然和崔冀一进书房,就看见琦璜高仰着头,正打瞌睡,崔冀小声打趣道。
“快少说些吧,这娃娃醒了又该难堪了。”周瑾然边说边示意崔冀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