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赶到乾东二所的时候,四福晋和五福晋等人都在拉架,近前一看竟是三福晋和田侧福晋两人在混战。这两人此时当真是一点淑女风范也没了,披头散发,脸上全是指甲挠出来的血印子,厉害的地方甚至被挠的皮肉反卷,海兰珠惊骇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两人是要往死里搞死对方啊。
海兰珠身为太子妃不可能任由两人在这里厮打,厉声道:“嬷嬷们全部上前给本宫把这两人给拉开!”
四五个嬷嬷赶紧上前,企图分开这两人,这是三福晋和田侧福晋早就打出了真火,如何会善罢甘休,压根不理会嬷嬷们的阻挠,甚至有两个嬷嬷的脸被误伤的挠出了红痕。嬷嬷们面面相觑,个个踌躇不前,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妃来之前,两位主子还在打的原因。
海兰珠简直要被这两人给气笑了,一个皇子嫡福晋和一个皇子侧福晋竟然在大厅观众之下如同泼妇撒泼一样手脚并用,还双双破相,还真是能耐人呢!
“红衣、绿柳你们两个给本宫把这两人拉开!”
红衣和绿柳都是太子妃的大宫女自然不会因顾及三福晋和田侧福晋的面子不敢下狠手,两人一出手,三福晋和田侧福晋很快就被分开了。这两人还颇为不服气,被分开之后,还朝着对方了蹄子!
海兰珠简直没眼看了,气极反笑:“二位弟妹当真是好本事,本宫竟还不知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瞧瞧这拳脚功夫,当真是身手敏捷呢!”
这会儿三福晋和田侧福晋也看到了太子妃,两人俱都是吓得脸色苍白,感觉到脸上的刺疼,方才发觉她们竟然毁容了,顿时万念俱灭,她们这辈子完了……
“奴才给几位福晋请安。”梁九功冲着太子妃等人行了一礼,继续说道:“万岁爷请几位福晋前去乾清宫一趟。”
显然这事儿惊动了康熙,想也知道三阿哥唯二的两个儿子全部夭折,嫡福晋和侧福晋却厮打在一起,康熙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海兰珠一马当先的领着其他几人前往乾清宫,路上轻声的询问梁九功:“梁公公,不知皇阿玛那里还有何人?”
梁九功意外的看了太子妃一眼,恭敬的回道:“太子殿下和大阿哥等诸位皇阿哥都在。”
海兰珠不紧不慢的走着,心里暗暗摇头,此次如此兴师动众,只怕这事康熙不打算善了了,皇家没有和离一说,三福晋和田侧福晋只怕是凶多吉少。
到了乾清宫众人乖乖的给康熙跪下请安,康熙将太子妃等人叫起,唯独漏下了三福晋和田侧福晋。
胤礽趁人不注意,悄悄的给了海兰珠一个安抚的眼神。
海兰珠稍稍定了定心,站到胤礽身侧。
康熙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折子摔在御桌上:“怎么不打了呢?董鄂氏、田氏你们二人不是很能打吗?太子妃去了都拦不住你们!”
三福晋和田侧福晋吓得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低垂着头,牙齿都在都在打颤。
“董鄂氏,你说一说为什么冲过去跟田侧福晋干架?”康熙见三福晋依旧低着头,半个字眼也不透漏,猛地一拍桌子:“说!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三福晋浑身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说道:“儿媳在弘晴的身上发现了一块天花病人的痂皮,所以……所以就……就去跟……不……是弘晋身上脱落的,对,就是这样。”
康熙脸色铁青,他竟然敢叫这两人进来,就早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猫腻,董鄂氏在此时推脱之言只会让康熙越发厌恶。不再理会董鄂氏,康熙转而问田侧福晋:“田氏,你身为皇子侧福晋不顾尊卑跟嫡福晋打到一起又是所为何事儿?”
田侧福晋凄惨一笑,事到如今,左右不过一死,她除了实话实说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但愿看在弘晋的份上,康熙不要迁怒她的家族:“启禀万岁爷,妾身之所以不顾身份跟福晋厮打在一起,是因为福晋先冤枉妾身将弘晋身上结的痂皮放到弘晴小阿哥身上,妾身的弘晋压根就没有成功出痘,如何会有痂皮。”
三福晋闻言,登时瞪大了双眼,若那个痂皮不是弘晋身上的,那是谁的?想到某种可能,三福晋顿时瘫软在地上,她的弘晴竟是因为……
田侧福晋见董鄂氏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情,脸上不由带出了一丝畅快的神情,董鄂氏你想到了啊!
“嗯?”
康熙轻轻的一个字眼,吓得田侧福晋瞬间回神:“当然妾身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出手,更是因为弘晋死在福晋的手上。妾身身为一个母亲,若不能为儿子报仇,妄为人母!”
田侧福晋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康熙沉默了,他十岁丧母,在孝康章皇后佟佳氏重病时,他曾朝夕虔侍,亲尝汤药,目不交睫,衣不解带;孝康章皇后佟佳氏病故后,他曾昼夜守灵,水米不进,哀哭不停。
康熙幼年在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他自幼丧母,对于母爱是最没有抵抗力的,因为这句话,康熙倒是打消了将田氏处死的念头,田侧福晋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康熙继续问道:“田氏,弘晴身上的痂皮可与你有关?”
“没错,那是妾身放的,不过那痂皮的主人原本就是弘晴阿哥的亲额娘,妾身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田侧福晋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所有的一切都抖了出。
海兰珠闻言眼神一暗,果然三福晋和田侧福晋没有谁是真的无辜的。田侧福晋说的冠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