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名叫白大胆,据他所说,白家村一直都有这种**习俗。
早些年是在钟山西面找了个乱坟坡,合葬之后再把人活埋进去,后来乱坟坡埋不下了,就移到了北山。
跟着白大胆一路走走停停,因为是摸黑,山路不好辨认,不知走了多久这才终于走到了一处小山坡停了下来。
“大大大大大……大仙,就是这儿了!”
白大胆战战兢兢的指着那片坟头。
周围的树枝在月色下轻轻摇晃,少说也有三四十来座孤坟在这里林立着。
虞青梅冷睨着他,青袖飘飘,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你们这群人真是该死。”
白大胆顿时双腿一软,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哭嚎道:“不关小的的事啊,小的只是迫于村长不得不撒谎,是无辜的啊!小的为人胆小,没干过这种事啊!”
宁无猜看着白大胆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顿时冷笑一声。
他早就看清了这群山民的嘴脸,这些人说的话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什么迫于强权?
什么无辜?
若是真的无辜,岂会满脸凶横的助纣为孽,岂会在知晓他们的目的后依旧顽抗到底?!
他可还没忘记那群山民方才的那副嘴脸!
迫于村长,无奈,被逼迫,这些都不过是他们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助纣为虐的借口罢了。
白家村成为数十年的魔窟,这里的人一直保持着缄默。
实际上他们早已接受了这些。
若不是戳破了他们的狗胆,这群山民估计还在和他们绕圈子,一直拖到白若梅真正成为一具尸体!
这片埋葬了上百冤魂的土地,宛若养分一般,滋润了这座魔窟,培育出了无数灵魂扭曲的山民,才是情理之中。
而像白若梅这种,在这片土地上,才是寥寥无几……
“宁爷!宁爷!”
说话间,李精忠便带着捕快们匆匆赶了过来,火把的光亮照亮了树林,身后还跟着鼻青脸肿的老村长。
唐湖衣衫破烂,灰头土脸,像是逃难过来的一样,脸颊处还带着几抹淤青。
看到宁无猜后,连忙不顾捕快的阻拦,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焦急道:“宁爷!若梅呢?若梅呢?!”
宁无猜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大胆,白大胆眼神一哆嗦,顿时磕头如捣蒜。
“大仙!大仙饶命啊!这小的确实不知!村里的碑匠去世了,所以我们这里的墓碑都还没刻上名字,原本是准备过段时间去请个碑匠,再把这些墓碑都刻上名字的……小的确实不知白若梅是被埋在哪座坟里啊!”
宁无猜眉头轻蹙,看向那片坟地。
墓碑俨然林立,如同矗立着石块的荒野,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的光。
而地面上的泥土凌乱,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是新翻过的,脚印也是几乎分辨不出样子……
宁无猜看向白大胆,喝问道:“我问你,来的时候为何没有碰到抬棺的那几个村民?”
白大胆磕的砰砰作响,惶恐的哭嚎道:“这个小的真不知啊!按照一般来讲,来往就只有这一条山道,是肯定能碰到的啊!”
身后那老村长顿时晃着白头发,高举着双手疯笑起来:“哈哈哈!天意啊!这就是天意啊!”
“你个畜生!”
唐湖顿时咆哮一声,双眼通红如同狂兽一般,径直便扑了过去,扬手便给了那老村长一拳!
那老村长毕竟是个老年人,身子骨弱,鲜血长流中,很快便被唐湖骑在身上揍了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和接连不断的咒骂。
“住手!”
见到唐湖发泄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可能就要闹出人命了,王二狗连忙大喝了一声。
两名捕快连忙跑过去将发狂般的唐湖拉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唐湖双眼通红,即便是被那两名捕快拉住,也还是用脚狠狠地去踹那白家村村长。
王二狗连忙拦在他面前,望着唐湖的面庞,满是皱纹的双眼顿时露出复杂的神色,仿若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一般。
“够了!”
王二狗肃容望着唐湖,怒斥道:“人还没死,眼下还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你难道要把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个畜生身上吗?!”
一番话顿时犹如当头棒喝,让唐湖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向着那片坟堆跑去。
“柱子带人回白家村,看看那几名抬棺的村民有没有回村,若是回村了的话,便带过来!”
“其余人跟着我!”
“挖坟!找人!”
随着王二狗一摆手,命令一一下达,众多捕快连忙纷纷应诺,带着从白家村缴来的铲子锄头,冲向那片坟地。
一息……
十息……
百息……
唐湖跪在地上,双手都磨出了鲜血,却仍旧泪流满面的挖着坟。
“没有!”
“不是这个,王头!”
“我这边也不是!”
铲土声在夜里格外明显,随着月亮在夜空中推移,每响起一声叫喊,所有人的心便越向下沉上一分。
挥剑卷开一副棺材,烟尘弥漫,宁无猜摇了摇头,大喝道:“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的人不够多,这里至少还有几十座坟没有挖开!棺材里空气稀薄,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即便把人找到,估计也回天乏术了!”
目光微微闪动,宁无猜紧接着看向王二狗大声道:“王捕头!告诉他们不要深挖,把